许婉清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哪知,她突然觉得气血翻涌,随后“哇”的几声干呕。
呕得险些反酸。
霜月脸色一白,吓了一跳,“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去叫大夫来——”
霜月说着就往外跑,手腕却一下被许婉清给捉住,“别,别——”
“娘娘,您前头也是忽然气闷晕倒,今日又忽然作呕,这事儿耽误不得——”
“霜月。”许婉清面色苍白如玉,整个人恹恹的,面若死灰,“我怕是…有了——”
不等霜月欢喜起来,许婉清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声张,去叫碧玉那丫头来。”
霜月不解,“娘娘,婢子去禀告王妃娘娘!若她知道您有了身孕,一定不会再为难您!王爷也不会再折腾您!”
许婉清却只摇头,“如今我们这处境,孩子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不许对外声张,先让碧玉来替我把脉,她老子是赤脚大夫,她也囫囵学过两年,诊个喜脉不成问题。让她悄悄的来,别被王府里其他人发现。”
霜月满脸忧愁。
可她也知道这段时间王爷因为沈世子的缘故和自家主子起了隔阂,眼下多事之秋,头上又还有个霸道强势的王妃娘娘——
霜月只哀叹自家主子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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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芳又做梦了。
她梦见小时候住在乡下的时候。
她刚考中童生,每日还需走十里路去县城里的学堂。
冬日的清晨,滴水成冰,伸手不见五指。远处山峦隐在微薄的光线之中,远处狗声狼嚎,回荡山野。
门口的路又长又黑,犹如深渊。
周修远睡得正香。
母亲已经起来劳作。
她会煎上几个金黄的红薯饼,滋滋滋的油锅冒着香气,她睡眼迷蒙之间闻见那香甜可口的饼子,胃里的馋虫被全部勾了起来,在五脏六腑里翻腾。
母亲就将刚出锅的饼子用棉布包起来,一面塞给她一面催促她快些走别迟到。
两张小小的饼子又能取暖又能食用。
她迎头往前走。
她似乎…从来都是一个人。
回头的时候,看见周修远已经被母亲从床上扯起来,周修远贪念温暖的被窝,不肯起床,母子两一阵折腾。
有时候觉得,赵氏和周修远才像是一家人。
不知为何,从她穿越后展现自己的本事以来,她能感觉到赵氏对她的那份若即若离和惧意。
是的。
赵氏怕她。
周庭芳不能理解。
有时候席面之上,赵氏会偷偷打量她。等她目光扫过去的时候,赵氏却又立刻假装扭头,刻意避开她的视线。
赵氏从不会打她骂她。
只是她看自己的时候,永远都是疏离客气。
她和周修远一胎双生。可她却好似不是赵氏亲生。
真奇怪啊。
周春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