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她还惦记着这混蛋,介意他的新恋情一样?
才不是呢!
童溪暗自哼了声,扭头就往外面走,白嫩的耳朵尖微微泛红。
穆逸舟看着那可疑的微红,连日劳累后沉闷的心情不自觉地上扬,压住唇角的笑意,忙跟了上去。直到出了大厅,她才顿住脚步转身,跳过之前的话题直接问道:“你车停在哪里?”
“跟我来。”穆逸舟已然恢复了清冷持重的模样。
途中没再多说话,保持着默契的沉默。
车里暖气开得刚好,穆逸舟开了音乐,加拿大著名的自然录音大师dangibn的作品,黎明丛林的鸟鸣声、山涧溪流的水声,配上空灵舒缓的音乐,闭眼聆听时,能让人从喧闹嘈杂的城市飞向古老宁静的大自然。
童溪有点诧异。
从前穆逸舟精力旺盛,很少听纯音乐,更不怎么碰这种空灵的大自然系列。
但这几首确实很好听,能让人在烦躁时平心静气。
深冬时天黑得早,车外是灯光粲然的城市高楼、匆忙赶路的车流人潮,童溪侧头看着外面,玻璃窗上映着穆逸舟的轮廓。她对着那人影出神,眼角余光里,人流渐少,车子拐进通向a大南门的单行道,树荫里路灯昏暗,他的轮廓愈发清晰。
重逢后,这还是头一回,她能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在车窗模糊的倒影里。
直到车子停稳,童溪才回过神。
音乐被按了暂停,突然到来的安静里,穆逸舟叫她,“童童。”
“嗯?”
“这几年我没再找过女朋友。”穆逸舟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
童溪诧然看向他,正对上他的目光,深邃而意味深长。
有那么一瞬,童溪觉得那眼底似乎有温情,如同从前他爱着她的时候,勾人沉溺。但那温情之后的事有多惨烈,她记得很清楚——穆逸舟毫无征兆地提出分手,然后销声匿迹,失联失踪,剩下她独自熬过那段时光。
这个男人就是如此,能把你护在手心里捧上天,也能任由你摔得粉身碎骨而不闻不问。
像是涂在刀尖上的蜜,她努力追上他的脚步,满怀期待地去舔,却割得舌破血流。
谁还敢舔第二次?
再说,谁问他这几年有没有交往新女友了。
童溪不敢深究他眼底的意味,触到电似的挪开目光,低头去解安全带,听见他补充道:“所以你不必顾虑,更不必躲着我。”
这倒是没问题的,童溪点头,“知道了。这边停车位很难找,师兄早点回吧,路上小心。”说着话,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脑袋上,拎起背包和那袋药,钻进车外的寒风。
门口保安查了校园卡,她匆匆往里走,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