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凉亭里时不时的互相打趣一番,倒也是欢声笑语,这炎炎的烈日下也不愁那些环绕身边的燥热。
赵慕也许是离开了京城,离开了以往围住他的那些宫墙,一路上总是精神奕奕的,不管怎么赶路都不嫌累。
这不,这四月份的天气,正是杜鹃花开的灿烂的时候,这凉亭四周就零零散散的绽放着一些杜鹃花。
赵慕看的眼睛发光,一会看看杜鹃花,一会又偷偷的瞄着正和颜若均谈笑的沈栖梧。
杜鹃花。
赵慕趁着沈栖梧不注意,一溜烟儿的溜出凉亭,采摘那些杜鹃花去了。
“看的出来,殿下很依赖你。”颜若均从赵慕那里收回目光,饶有兴致的说道。
沈栖梧闻言,冷淡的摇了摇头,和刚刚谈笑风生时完全两个模样,“依赖是一种惰性,赵慕只是因为出了京城得了自由才会是这般模样。其余的,不必多言。”
“是吗?”颜若均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事物都有其两面性,依赖与其说是惰性,却也可以看成是,爱情”
沈栖梧只是笑笑,对颜若均的言论嗤之以鼻。
沈栖梧和赵慕的关系,说是夫妻却勉强的很,因为他们并没有同过房。他们二人之间,逢场作戏的成份居多一点,沈栖梧借着婚事,逃离了压抑自己的沈家。而赵慕借着婚事,得到了,什么?
沈栖梧突然想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赵慕并没有得到什么,而是从未变过,他依然是赵慕,也依然是太子。
“栖梧,这杜鹃花送给你。”不一会儿,赵慕捧着一大束杜鹃花回来了,兴奋的塞进沈栖梧手里。
沈栖梧低头轻嗅,杜鹃花淡淡的花香,嫣然一笑,“谢谢你。”
赵慕愣了愣神,也不知道是被沈栖梧捧在手里的花迷住了,还是被捧花的人迷住了,不禁脱口而出,“谢什么谢,我是你夫君嘛!”
“是吗?”沈栖梧捧着花,低下头谁也看不见她的情绪,她闭着眼睛,仔细的将这股花香映入心房。
依赖,或许真的可能成为爱情。
但是在沈栖梧心中,仅仅只有这么一次,因为下一次开始,对她来说依赖才会成为惰性。
这个时候,前方探路的斥候匆匆而返。
“殿下,前方就是当涂县。当涂县令已经备好接风宴,正派人前来迎接殿下。”
沈栖梧皱了皱眉,她平日里最烦的就是这种阿谀奉承,这一路南下不少的地方官员都曾竭力的讨好,让她烦不胜烦。
“哦,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赵慕摆了摆手,叹气道:“父皇嘱咐我务必参加地方官员的接风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颜若均笑了笑,道:“或许陛下有什么深意。”
沈栖梧挑了挑眉,不悦的道:“难道夫子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