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辉与大多数人一样,生病第一反应是去医院检查,然后打针、吃药、做手术,接受的都是西医的诊疗方式。
他对中医了解不多,故而心存疑虑,委婉道:
“嫂子,肾结石可以做微创手术将石头去除,疗效应该比中医更快,要不,我还是去医院吧……”
陈若谷闻言不甚在意,余怀夕略有不快道:
“我妈愿意给你治病,那是你的福气,你竟还不知惜福。”
余怀夕是最清楚陈若谷能耐的人,她们还需何辉开车跑腿,否则她才不会多言。
何辉捂着肚子疼痛难忍,实在没力气说话,也不想得罪老板娘,索性死马当活马医。
他咬着牙道:“那就麻烦嫂子了,我确实扛不住了……”
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连嘴唇都开始泛白,显然疼到极致了。
陈若谷向来以医者自居,她有着医者仁心,因此并不介意他方才的态度。
她轻拍怀夕背部,柔声嘱咐道:“你去书房把外公留给我的医疗箱拿过来。”
余怀夕哪有不应的,立刻转身去拿,陈若谷温和道:
“怀夕是小孩性子,你莫要与她计较,现在中医没落,好医者可遇不可求,你有顾忌在所难免。
我从小就跟我爸爸后面学习,后来又考入中医药大学,虽然毕业后没怎么出去工作,但身为医者的技艺半点没丢。”
何辉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虚弱道:
“谢谢嫂子,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觉得西医更快一点。”
余怀夕抱着医疗箱走来,陈若谷动作娴熟的拿出银针边消毒边耐心道:
“中医诊疗的过程,不仅仅只关注症状的缓解,更重视身体全面整体的调理,西医哪里有问题切除哪里,不考虑后续身体状况,中医则以自然之力调养身体,虽慢却更安心。”
何辉腹部虽还疼痛,但看着她柔软的手指,似乎每个关节都透着优雅,一时有些失神,不自觉道:
“都听你的,我相信嫂子……”
余怀夕嗤笑一声,何辉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失了分寸,他脸上血色褪尽,越发虚弱不堪。
陈若谷恍若未闻,她手指灵活而自然的拿起银针取穴,在何辉肾俞、夹脊处扎针,接着运转体内气流,顺着银针入何辉体内进行强刺激。
刚开始下针时何辉并没有感觉,他想不通那么细长的针刺进身体为何不痛,然而随着气流的刺激,右肋部出现了明显的痛点,何辉闷哼出声。
陈若谷依旧面色沉静,她手指修长而灵巧的触碰银针,每一个下都优雅而有力。
余怀夕在旁观望,给何辉倒了杯热水放那儿,好奇问道:
“何叔叔,你有什么感觉?”
何辉正咬紧牙关忍耐,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更多了,待最猛烈的疼痛过后,顿时感觉四肢百骸都舒畅了,他吐出浊气,欣喜道:
“腹部不疼了,有种全身上下气血畅通的感觉,身体暖暖的跟泡温泉似的。”
余怀夕早有预料并不觉稀奇,与有荣焉道:
“这回你知道中医之博大精深了,妈妈咱们要收何叔叔诊金吗?”
余怀夕故意这般问,陈若谷哪能不知道女儿小心思,不等她回答,何辉就神清气爽道:
“嫂子收多少诊金我都给,像您这样的大夫,称一声国手都不为过,确实是我赚了。”
陈若谷不过小试牛刀,也是想试试体内气流能否利用得当,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何辉病情不严重,她没有耗费太多精力,又岂会收诊金。
“你先不要乱动,我拔下银针后你去趟厕所,结石应该能排出来了。”
何辉半信半疑,待她将银针一根根拔除后,赶忙往卫生间跑去,过了片刻他激动万分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