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舸有三个手机,一个工作用,平时给秘书和助理轮流管理,筛选信息,只告诉岑舸必要信息,一个私用,另一个,长期关机放置。
长期关机那个手机里,是唯一一个有岑舸私人微信的手机。
岑舸给手机开机。
里面没有别的信息,只有无数条安溪发来的微信消息,叮铃铃地抖动着发过来。
这支手机,岑舸已经有四个月没开过了,从安溪签了离婚协议开始。
她点进去,最近一条消息是:“我真的,真的很绝望,你回我一条信息好吗?求求你了……”
岑舸愣了一下,脸色忽然有些发白。她捏紧了手机,视线上移。
“都是因为我,妈妈才变成这样的……我现在好后悔,也好害怕……”
“我真的好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珂,你回我一下好吗?”
“阿珂,你在吗,我母亲因为我生病了,医生说她可能变成植物人。我现在一个人在国外,我好害怕……”
“你在吗?”
“在吗……”
岑舸猛然站了起来,动作剧烈,一下子顶开了老板椅。轮子滑动,摩擦出刺耳得声音。
她不在。
岑舸拿起私用那支手机,点进通讯录,未接来电,下翻,下翻,再下翻……终于在看到了林安溪的名字。
这个标红的名字后面,有一个括号,里面的数字为199。
这表示,从岑舸换手机至今的半年多里,安溪给她打了一百九十九通未被接通的电话。
岑舸回拨过去。
一秒,两秒……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第7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读者说很懵岑女士的态度,我解释一下,岑女士和安溪之间纠葛了十几年,感情复杂。具体多复杂,你们看后文(就是不要弃文的意思嘤嘤嘤
我这样说不算剧透吧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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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1日,星期四。
北城国际机场。
安溪站在行李传送带前,等着行李出来。
她垂着睫毛,无意识地抠着左手无名指指节。
她身旁站了一个推着婴儿车的瘦高男人,男人看她神情压抑,轻轻拍了拍她肩:“没事的,办完酒席我们就回去。”
男人刚说完,婴儿车上小女孩突然哭了起来,他连忙弯腰下去哄。
孩子哭得两眼泪汪,挥开男人的手,伸长小胳膊,使劲扒拉安溪的衣服,要安溪哄。
安溪连忙将孩子抱起来,柔声轻哄。
孩子一进安溪怀里,立马就不哭了,瞪着大眼睛,四处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