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奇道:“哥哥莫自顾言语,他是个什么位列?你是个什么品阶?人家怎会服你点札?”
行者道:“兄弟,你还不知哩。
这护教伽蓝、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皆奉了菩萨法旨一路相随,暗保咱师父哩。
自那日报了名、点了卯、收了白龙马。
其后便有你相帮,于是不曾用到他们,故不曾点札罢了。”
八戒道:“哥哥,想来是因为他奉的法旨中,要求暗保咱家师父。
昨夜不好现身,也多半是怕坏了菩萨定下的规矩,才点化仙庄暗助。
人家也是好心,更在咱俩危难时伸出援手,你莫怪他啊!
昨日不亏得他赠药与你点眼,又辛苦他管了咱哥俩一顿斋饭,前后可谓尽心矣。
以后见面,我要道谢时,你可不许拦着啊!
对了!闲话少唠,如今咱即已经脱苦,便该救师父出来!”
行者道:“兄弟说得是!此番亏得有你相帮,否则哥哥战阵失明,势必方寸大乱。
要谢,也该俺先谢你!
此处到那黄风洞口不远,昨日一战,俺便摸清了他的底细。
依着咱哥俩的本事,想要胜他,真可谓易如反掌又似探囊取物。
俺只恐一会儿交战,他们依旧拿师父的性命要挟,对敌中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你且莫急,且在林子里藏起来看马守担。等老孙变化去他那洞内打听打听,探探师父下落如何。待安排妥帖再与他争战。”
八戒道:“正是这等说法,此去多少也得讨个确切位置出来。
哥哥想法子保护住师父安危后,咱俩才好无忌杀敌。
假若蛮干把师父给害了,西行岂不成了泡影,怕又得等十八年投胎,多三两年行路了。”
行者轻拍这呆子脑壳一下道:“憨货,莫在这儿瞎扯乱谈!留你在这儿,是让你补觉休养的。
可莫空耗精神,到救出师父后反生困顿。
你藏好,我去也!”
言毕,悟空将身一纵,便转瞬径到黄风岭黄风洞门。
此刻天早,门尚关着,想那一众妖物该在睡觉。
行者没有叫门,更不曾出声响惊动妖怪。
只捻着诀,默念个咒儿,就摇身一变,转瞬化做阵和煦微风准备飘入。这风儿真个无影、无形、无身、无影、无嗅、无知、无觉。
前后与那妖王的狂风比较,操控运用不知高明出几千里去!
可悟空想了想,却哈哈一笑。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迷了我的眼,那我便也不能让你好过了去!
于是口诀急转再变,身儿从无形化有形由虚返实,转瞬凝聚成一只花脚蚊虫,真可谓活灵活现。
有诗为证,诗曰:
扰扰微形利喙,嘤嘤声细如雷。
兰房纱帐善通随,正爱炎天暖气。
只怕熏烟扑扇,偏怜灯火光辉。
轻轻小小忒钻疾,飞入妖精洞里。
只见那昨日的妖王,正打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