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又没回来,不必对着他,江映儿一整日心情都很好,用了不少。
仆妇们少见她用得多,上来收拾的时候,还打趣说着,“少夫人近来胃口好,一个人能吃两个人的量,奴婢们觉着好事要近了。”
仆妇们不来听房,阁内婆子们私下说里头也有动静呢,只是动静小,可不是好事要近了。
都是容云阁厨房内的仆妇,不知道江映儿的内事,江映儿没有明说,揉着微积食的小腹,笑着柔回,“承借嬷嬷吉言。”
用过晚膳,带着丹晓去了清韵汀看望卢氏。
丹晓觉得没必要,难得江映儿有笑容,不想她败兴。
“天也晚了,少夫人不要去了吧,清韵汀指不定要怎么为难,找您的不快活。”
江映儿心里也不想去,卢氏今日听到她掌家的消息就晕了,她忙完,走过场都得来一趟,就当路上消食了。
丹晓说的果然没有错,卢氏看到江映儿就没好气,那眼睛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江映儿请安,她愣是不答话,让江映儿站了好一会,才咬牙切齿让她起来,不情不愿叫她坐。
果然有权才能得卢氏重看,这还是头一回,江映儿到清韵汀,不用站着听她训话,稀奇。
“婆母身子可好些了?晚膳吃得多吗?”
卢氏阴阳怪气反问她,“你觉得呢?”
江映儿垂着首,“媳妇不明,故而询问。”
卢氏深呼一口,没好气,“好多了。”
“吃了这许多药,还是觉着你之前为我在烟江路鲁郎中医馆拿的药好,我听人说,你的账也查完了,明儿个再去帮我排队买几帖药来。”
她再不争气好起来,闻家再有什么好处都轮不到清韵汀。
“前我也同衍哥儿提了,让他叫你去帮我拿药,他同你说了吗?”
怕江映儿仗着老太太不肯动,卢氏把闻衍给搬出来。
暗里的话,是敲打江映儿,别以为你得管家了,就敢和我嚣张,你有这份殊荣,都是因为嫁了我儿子。
闻衍倒是没说,江映儿照例周全,“夫君提了,今日祖母让查帐,儿媳打算明日去为婆母排队拿药。”
手上的药估摸着葵水走了吃完,江映儿打算那时候再去找鲁老太医那助孕的药。
卢氏提了,她就提前走一趟,不误事。
听到查账,卢氏又故意哼出一口气,酸溜溜问她,“母亲真是看重你,你今天查帐查得如何,管家还管得顺吗?可不要让母亲失望,丢了我们长房的脸。”
江映儿进门才多久啊,凝云堂的老婆子就把管家的钥匙对牌给她。
虽说大权倒也是没便宜了二三房,始终是握在长房手里,可江氏素来跟自己不对付,难保她挟权暗中报复,克扣长房的用度。
江映儿站起身拘礼,“儿媳年幼无知,需要学的地方还多着,不懂之处望询婆母多指教。”
卢氏瘪了瘪嘴,“你也还算识趣。”
好听话畅顺,她得意摆着婆母的架子,絮絮叨叨在江映儿耳边说了不少于一个时辰的训话,说得她自个都困乏了,才摆摆手叫来下人。
“成了,今日就到这吧。”
卢氏起身让她回去。
临出门之时,不忘记着闻老太太说的有了孩子就和离。
也不知道闻老太太跟没跟江家女说,不管说不说,结局都是注定的,看她淡定的样子,应当没说吧?
卢氏没问,重申一遍早前把江映儿叫过来的目的。
“虽然管家,你为人妇重中之重,是要好生伺候夫君,为我们长房添子添孙,开枝散叶。”
江映儿顺应,“是。”
卢氏威胁,“别叫我明儿个又见到衍哥儿耷着脸过来,不然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