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经过吕个小时急行军后,绑匪下半夜宿营在大湖泊边疲倦使人酣睡,一直延续到翌日上午看守大哥的绑匪共6个,4人睡觉,2人在旁边的森林里打柴,每隔十分钟就过来观察一下大哥的情况
大哥当时已醒来,但故意眯着眼假睡,伺机逃跑
看到大哥熟睡的样子,绑匪很放心过15分钟后过来看,大哥连睡觉的姿势都没改变,睡得可香了绑匪松懈起来,渐渐拉开过来察看的时间距离:20分钟一次,25分钟一次,30分钟一次……
大哥在心里默察着间隔时间的变化,等到这个空隙拉大到足以逃脱时,他就准备行动了绑匪又来了一下,简单瞧了一眼就走了大哥立即爬起来,迅速扯过盖在身上的衬衫,踮着脚,从四脚人叉、酣睡如泥的绑匪身体中间穿过,剧烈的心跳连他自己也听得到突然,一个绑匪翻一下身,手臂正好搭在大哥的脚上大哥以为绑匪醒过来,快吓昏了愣愣地站在当中,不敢动弹绑匪仍然气息匀和,没有弹起来的意思
绑匪没醒!大哥轻轻抽出脚,溜到屋外密林中雾气很重,白茫茫的,20步远就看不清人影&ot;咋咋……&ot;打柴声很清晰地传到耳膜,却看不见两个绑匪的身影
大哥埋头就往北边跑,钻进芦苇荡里,身子擦着芦苇叶没命地往前窜菲律宾热带雨林的芦苇叶长得特别宽大,迎面打在脸上、手臂上,刀一样切割着皮肤,血渗出来身上衬衫很快也划破了,但大哥已经顾不上这些跑出一个多小时,身上已经血迹斑斑,衬衫也变成了条状物,挂在身上丝丝缕缕
大哥没有痛的感觉,只有对自由的渴望充斥着全身整整禁烟了一个多月时间,40多个日日夜夜与外界隔绝,没有沟通交流,没有娱乐活动大哥只能吃着浇盐水的饭,连方便都要两个绑匪看着,就不用说挨打挨骂了最可怕的不是肉体的折磨,而是精神的折磨见不着亲人,思念亲人的痛楚噬咬着大哥的心,烦闷袭上来,好比一张无比巨大的网,无边无际地网过来,真的无处可逃想到可以摆脱这一切,大哥热血沸腾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雾气散去后,阳光放肆地直射下来菲律宾的夏天,挡不住的懊热,汗水流得更欢了,大哥的眼镜上沾满汗水绑匪肯定已经苏醒过来,并在四处搜寻他这个重要人质大哥是他们的金子,他们怎么肯放过想到这里,大哥的心就一阵狂跳
在芦苇荡里已经跑了有两个钟头了,但前方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而大哥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跑下去有可能困死在芦苇荡里,不,不能死在这里!大哥拿定主意,稍事喘息便往回跑,然后在半道上往东拐去,终于跑出了芦苇丛,进了密林
到了密林里,大哥又往北跑除参天大树外,密林里也是杂草丛生树干上布满了青苔,爬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虫过一个陡坡时,大哥想抓住一根树枝保持身体平衡,一条棕色蚂蝗却悄然爬在他右手背上这种蚂蝗善于叮吸人畜的血,比小指还细的蚂蝗,吸满了人血后,可以肿胀得比拳头还大菲律宾南部丛林里这种可怕的蚂蝗一闻到人气就会立刻从树上落下来,落在你身上大哥眼明手快地捏住蚂蝗,并用力把它捏死
密林里还有个隐形&ot;杀手&39;叫&ot;瘴气&ot;越往森林深处走,有毒气味越浓厚有些人进人森林一去难复返,并不完全是迷路而是中毒后窒息死亡所以有经验的人很明白,哪些树林可以去,哪些地方得绕开绑匪为躲避政府军的进攻,常年累月在丛林中生活,对密林的&ot;秘密&ot;了如指掌而大哥对丛林是陌生的,只好祈愿上苍保佑,不要让他误入有瘴气的森林
上山时虽然累,只要小心还是能一步步往上攀,下山却陡峭得常会滑倒,或控制不住,猛烈前倾的身子往下冲,多次扑倒大哥跌跌撞撞地在密林里疾走,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肚子咕咕乱叫,一天没填东西了,饥饿、疲倦一齐袭上来,但大哥一刻也不敢停,绑匪说不定就在身后撵着呢!
黑暗的密林让人害怕
密林里黑森森的挂在天空的月亮,普照天下,却吝惜着舍不得把光亮投到大哥奔逃的这片密林高大的树像狰狞的魔鬼向人挤压过来,让你喘不过气在杂乱的粗大的藤蔓上绊上一脚,大哥整个人飞出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睛直冒金星爬起来,揉揉发病的膝盖,又一拐一拐继续赶路
天泛白,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大哥跑了一天一夜的路,疲乏的他体力不支身上穿的事实上已不能称其为衬衫、裤子,只是一些碎布片整个人像是血人还好,这时,大哥已翻过了整座山,来到了山脚下,寻到一处小溪,趴在地上痛喝了几大口水,这是一天一夜的逃命旅程中第一次喝水水的倒影照出个衣衫槛楼的野人,大哥看到自己的新形象,不由笑出声来离自由越来越近了,这点代价算不了什么
忍着剧痛,大哥洗净了脸突然听到讲话声,赶忙躲到一株大树后,难道绑匪已追上来了?透过树叶的缝隙,大哥看到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朝这儿走来,边走边大声地争执着什么
饥肠辘辘的大哥决定寻求帮助否则,即使绑匪没把他抓回去,他也可能饿死在路上他从树后走出来,对那两位少年说:&ot;我被绑架了,是逃出来的请帮助我向警察或军方报案,也可以给我公司打电话,他们会来接我的我会重重答谢你们的&ot;大哥用学来的他加禄语加上手势比划,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也不知少年理解不理解
个头稍矮的少年正好母亲在家,他们两人啼咕了一阵,由矮少年领大哥到了他家准备去挑水的中年妇人看到儿子领个血人回来,扁担没扶稳,从肩上&ot;啪&ot;地一声滑落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陌生人矮少年把事情原由告诉母亲妇人倒是挺热情的,张罗着烧水给大哥洗澡,还熬了参汤给大哥喝妇人私底下授意儿子到村长那里报告一声,询问处理办法在那些简陋的村寨里,村长有着很大的权威,村民遇到难事都找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