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迸现,整池“不语”湖水裹着数以百计的无脸怪,一齐向上涌去,直涌成一道通天水柱,而后“哗啦”一声,尽数扑在岸边。
无脸怪们扑成了一摊死鱼。
而方雀,是死鱼里扑得最好看的一条。
好看的“死鱼”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她正愁出路,系统就把出路送到她眼前,虽然这出路过于粗暴,但好在有两只无脸怪为她作垫——
实在是妙不可言。
这时,惨充肉垫的两只无脸怪极应景地“哼”了几声。
运气不错的方某人爬起身,趁乱扬长而去。
卫平泉闻讯赶到时,何山正从湖底飞出,素色衣摆浮起又垂落,人就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岸上。
他一手抱着把七弦琴,一手拎着条细而滑的长舌头。
琴头流苏尾巴白得耀眼,长舌头舌根“滴答滴答”流着血。
血很新鲜,却也腥臭。
卫平泉同何山待久了,也学会了扮电线杆。
宗主尚且如此,宗主带来的弟子更是一动不得动。
数十根电线杆杵在那里,迎风招展。
何山轻托琴底,七弦琴上浮一小截,伴着流光渐渐隐去,他空出手,仔细去解那条长舌头。
长舌头捆着一大把湖心草。
卫平泉共一众弟子看醉了。
不多时,长舌瘫在何山脚下,何山抬靴迈了过去,他一边向“电线杆”们走,一边揪出一根草叶,随手将湖心草扎成一团。
这团东西最终被他抛给了卫宗主身后的弟子,他本人站在宗主面前,不痛不痒地点头示礼。
“卫兄托我办的事,我做到了。”
卫平泉微仰起头对上何山的眼。
他真想对何山说一句“大可不必”,可他也是真的发不出声。
二人面对面沉默了一阵,何山动了动嘴唇:“还有什么可以效劳?”
卫平泉越过何山的轮廓,望了眼被炸空的湖和一地湿漉漉的无脸怪,眉心“突突”直跳。
他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了。”
何山满意点头。
方雀一边走,一边把无脸怪的外袍脱了下来,沾了冻状物的一面朝里,团成一个团。
今天耽搁得晚了,方雀回到住处时,日头已然西斜,小冤家正瘫在屋前的石阶上,翻着肚皮享受夕阳。
方雀将手里黏糊糊的衣服团抛了出去。
嗖——
衣服团擦着小冤家的头毛,直直撞开房门。
扑通。
小冤家闻声睁开一只眼:“我以为我可以提前退休了。”
方雀抬靴去迈门槛,衣摆“哗啦啦”地越过小冤家头顶。
“醒醒,别睡了。”
她反手去关门,小冤家从渐窄的门缝里钻了进来,灵活得像条泥鳅。
“现在开始系统结……你能不能坐起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