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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并没有同预想中的推门而入、准确的说,眼前打算进来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荀风渡一脸警惕的望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悄悄地将蓄势待发的筝骨收进系统仓库中;妇人漫不经心的眼神儿从荀风渡身上划过而后落在摔得粉碎茶碗上,她一张口,荀风渡觉得耳边彷佛有一只慵懒的大猫一般,松散却饱含威慑力。
“还不快把这些东西收拾了,陛下要是突然过来看到这儿乱作一团还不知道要掉几个脑袋呢!”
“是……”
一侧的侍女颤颤巍巍且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杂物;虽说是冬日漫天飞雪的日子可这位娘娘衣着仍然十分洒脱,近乎的,整个胸膛都要被冷风吹得发蓝发紫彷佛要结冰一般;那高傲妃子的眼神停留在荀风渡的手腕上,问道,“昭节做的?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温柔贤淑之人啊。”
“昭节?”荀风渡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那眼前的人儿想必是昭节的母亲了?
果不其然的,短短的沉思片刻便有几个太监抬着一架的高阶儿金丝椅走了过来,眼前的华贵女子豪迈的一拎衣物,坐在了荀风渡的对面,“名字,年龄,昭节说你是大殿下府上的丫鬟,据说还起了争执,是真的吗?祸水一般的丫头,这宫里头可留不得的。”
眼前的贵妃娘娘一脸的冷漠眼神儿更是刀子一般想要活活的从荀风渡身上剜下几块肉一样,而后的站在身侧的丫鬟也不停的随声附和、叽叽喳喳的声音极为聒噪;荀风渡扶着脑门有些受不了这些嘈杂的大嗓门。
“你……你该不会被敲得脑子出问题了吧?”系统先前勉强化做的浅绿色身影此刻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左右摇晃,荀风渡有些眼花,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位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系统到底存在于何处。
“系统……我好像确实被敲出问题了……”
荀风渡无心回应眼前的问题,她伸出雪白的手指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先前醒来时的头痛耳鸣、伴随着现在的一阵眩晕让她有些力不从心,“系统,我好像……有些……”
“母亲?”
“禀柔月宁妃娘娘,是殿下到了。”
“柔月宁妃……三字的封号、看来眼前这位娘娘属实有一些权势了。”荀风渡在脑海中同系统暗暗诉道,可系统不断闪烁的身影传来的声音她并不能听清。
紧接着,峦寻春依旧身着红衣、跨过高高的门槛踏进屋内,他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落雪一边欠身行礼,而后对着眼前的妃子继续开口道,“沐姑娘身子不爽已经找太医看过了,今日怕是不能叩拜母亲了。”
“不能叩拜?”
“殿下,这古往今来的可从来没有新来的美人不叩见贵妃之礼啊?”
“续芳姑姑说的极是,可沐姑娘她被楚家小姐打伤了脑袋,眼下的不痴傻已经算是万幸了,母亲实在是不需要过多心思与其交谈了,这说错了话顶多掌几下嘴,可母亲心情坏了就是让刑司的奴才们砍了她也不值过啊!”
话毕,峦寻春抬眼对着宁妃笑了笑;宁妃听到此处眉眼略微放松了些,她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既然如此啊,那怕不是连基本礼仪都忘了?来人,先送去教习嬷嬷哪儿好好学几天吧!至于陛下那边,我自然应付!”
“是。”
宁妃的声音如落雷般打在荀风渡身上,她晃了晃眼前散落的头发心知肚明这人摆明了就是在找茬的,但眼下有了这层束缚根本无计可施,她强忍着脑中翻江倒海般的苦楚思索着下一步计划,可这时峦寻春却又说话了,他语调抑扬顿挫给人一种极为懵懂的错觉。
“母亲,儿臣的教习嬷嬷是先帝的女官,想必妃嫔之礼也极为精通,不如让儿臣在操办这事儿吧,一来为父皇尽一份孝心,二来的众人也不会给母亲一口‘苛待姐妹’的话头,可好啊?”
“随你去吧。”宁妃眼睛微微一动随后点了点头。
荀风渡看着眼前红色的身影心中不免又升起一股怒火,轻轻地运用西石光辉将自己的伤口包裹起来之语后,急需的将双手背在身后握着根根筝骨蓄势待发。
寒暄过后,宁妃摆着架子踏出门去、趁峦寻春毫无防备之际荀风渡猛地向其甩了出去!
蓄力技能下的筝骨如同黑鹰利爪一般迅猛的锋利,但依然的、在意料之中那筝骨被环绕在峦寻春身侧的红色屏障精确的弹开、根本无法近身!
“你在挣扎什么?明明连束缚都摆脱不掉,我可没有那种喜欢看困兽搏的低俗趣味。”峦寻春语气一改昔日的春光洋溢,带着一股透人心扉的冷意慢慢的说道,“我知道你也有。”
他伸手抚了抚发冠上的红色宝石,嘴角忍不住发出“扑哧”一声笑,“不过我很好奇,你的,是怎么来的?荀姐姐也是带玉之人呀!”
“你呢?”
先前的,这些宝石的光辉只会在自己眼中闪烁、外人是压根察觉不到的;可当下面对的人儿竟然能够察觉这样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神奇”存在,荀风渡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一股强大的压力带来一丝又一丝的窒息感。
“我?我可是天生就有的,难道姐姐也是吗?”
峦寻春踢着红棕麋靴踩得地板吱呀作响,慢慢悠悠的走到一根筝骨前将其折下,“看来你还比我多一些东西,早些年我以为我才是唯一的,现在好像不是了,但是,如果你的可以归我,那我还是唯一的,对吗?”
“咔嚓——!”
筝骨断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亮,荀风渡吞了吞口水打量着眼前的红色身影,她心知肚明的,西石的获取方法极为简单粗暴无非是消灭对方,可这方式峦寻春现在似乎还不知道?
“哦,原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也是你的猎物了,峦起尘在哪儿?”
“啧啧啧,这么着急扯开话题吗?大哥哥自然在他该呆的地方,你现在可不是关注大哥哥的时候,该好好想想怎么好好伺候父皇吧?”
“外表看着光鲜亮丽的七殿下内心竟然是这样的肮脏狠辣,属实意外。”
“意外?有什么好意外的。”峦寻春弯下腰摆了张凳子放在荀风渡床前,翘起二郎腿幽幽开口道,“你放心好了,楚家小姐会好好照顾他的,到头来郎情妾意成亲也未必不可。但现在他活还是不能活,全靠他造化,他活着,我有你在手里捏着,他动不了我;他死了,他手里的部将会四分五裂,一盘散沙取其精华,我照样能捏在手里。”
“至于你。”峦寻春顿了顿,“你有两个选择。一,背着欺君之罪和手刃太子峦昇邺之罪,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