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周弑青很爱他,而他不能没有周弑青。
他们就算分开了三年,归来却仍旧属于彼此,未来也一定如此。
他下定决心,掏出手机,输进去了一个已经背得烂熟的号码。
那边的人很快便接通了。
“你不是谁的替代品,”邹渚清说得很急,生怕对面的人挂断,“我可能会分不清,可我会努力,为了你,我能一直努力。”
“再等等我,周弑青。相信我爱你。”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真实的有些过分,他答道:“嗯。”
邹渚清听到他说:“你回头。”
呆愣了片刻,邹渚清猛地站起,转身看向身后。起势太猛,他眼前黑白交错,一片模糊。
他们好像错了位,五年前和现在,门里和门外,画画者和被画者。
邹渚清也顾不得自己眼睛昏花,扶着门框就冲周弑青喊:“你飞过来干嘛?疯了吗?”
周弑青的手温热,覆上他的双眼:“我疯了,你也一样。”
跨越大洋,跨越时空。
我们是冥顽的疯子,是最般配的爱人。
莫丽
邹渚清和周弑青并排坐在花园的台阶上。像极了初遇时他们同看一场雨。
邹渚清手里握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涂抹。
“你就这么飞过来,夏导没意见?”
从内地飞到欧洲,少说要十个小时。周弑青这几乎是自己前脚刚上飞机,他没隔多久也跟了过来。
周弑青夺过他手里的纸笔,不让他接着糟蹋纸墨:“方导批准了,他不批准也没办法。”
在邹渚清手里笨拙的笔,在周弑青的手里温顺听话,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一只炸毛的小猫。
画完,周弑青停笔,扭头看向邹渚清:“如果不是方导,我不会来这一趟。”
邹渚清眼神留在他画上的小猫上,没去看他。
“我那会儿正难受着呢。”周弑青边说,一边修改着画。
邹渚清听见这声难受,心像是被揪掉了一块。他和周弑青的心还没挨在一起,他就争着痛他所痛。
周弑青在画上加了个小男孩。小猫对着他竖起毛,男孩像是被它吓到,虽然蹲着,却离小猫很远。
他接着道:“你刚走时我跟方导通了电话,后来又到医院去探望了他老人家。他跟我讲你,他说让我等你。”
“他讲的那些,我说不触动是假的。你呆在我心上最要命的位置,我不可能不触动。”
“但是小清,你知道我的。”
“我一旦相信了、确认了的事,很难改变。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害怕,害怕那个人彻彻底底取代我的位置,完完全全拥有你。”
“你说你爱的是我,可分手时你捅的那刀太疼了。我好不容易拼凑起信任,你又给我来了这么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