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属下谨遵阳平公军令。”
于是,这一场蜀地剿匪战争拉开了序幕。
萱城曾经在国内实行以暴制暴的严打豪强策略,他启用江湖游侠来暴打关中豪强并推广至全国各州各郡,如今,在大秦的西南边疆上,他再一次的以暴制暴,可以说,是以军事力量打击威胁地方政权的流寇势力。
五月初六,大军从梓潼出发,裴元略的作战计划是先近后远,先大后小,先解决绵阳境内的流寇群体,再攻打南蜀流寇和巴獠流寇,最后再北上梁州境内剿匪。
萱城把所有的军中调度大权交给了裴元略,所以他将不干预其一切作战计划。
吉挹的军事参议官史颖逃回晋朝,并把吉挹临死时书写的奏章呈报晋朝廷,晋朝追赠吉挹为益州刺史。
苻坚命令右将军毛当和强弩将军王显,率军二万,由襄阳向东出发,跟后将军俱难和兖州督导官彭超会师,深入晋朝领土,攻击淮河以南的众城池。
五月十四日,俱难和彭超合力攻陷盱眙,生擒了晋朝高密郡长毛璪之,接着统率六万人把晋朝幽州督导官田洛驻防的三阿城团团包围,三阿距广陵只有一百多里。
与此同时,裴元略的陵江水师穿插奔袭与绵阳和绵竹之间的各大水域,将绵阳境内的所有流寇团团包围,吕光的兵力从正面攻袭,不出五日,将绵阳境内的大小流寇一一端掉,裴元略并未做休整,再次出击,将矛头直指威胁蜀郡的绵竹和南蜀流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不到十日的时间里,解除了流民贼寇对大秦在蜀政权的威胁。
大秦的中线战场取胜之后,晋朝大为震惊,沿江两岸都加强了武装警戒,同时派出了晋朝尚书仆射谢石,率江防舰队进入滁河,由建康西区卫戍司令官毛安之,率军四万人,驻防堂邑。
苻坚从长安给萱城来信,要其将蜀地的所有兵力东拔,沿江直下徐州。
萱城没有听其旨意,而是命令裴元略的陵江水师原地驻扎不动,不得向东开拔。
命吕光的军队继续进入巴獠地区与流寇作战。
到了五月中旬的时候,苻坚传至蜀地的诏令已多达数十道,可依旧未有回应。
五月二十日,苻晖从长安赶往梓潼,萱城是震惊的,他的这位皇侄从未离开过长安,他只是一个文雅谦和的皇子而已,苻坚为何要将他牵涉进来。
当苻晖来的时候,他带着的是苻坚的亲笔书信,信中依旧言明要其援助秦中线的作战计划。
萱城不解。
他问苻晖,“为何皇兄一定要我率军前往东线?”
苻晖道,“父皇说,晋朝已经派出谢玄了。”
“谢玄?”萱城咬着这两个字眼。
身体里微微一震寒流上窜,要这么快与谢玄的北府兵相见吗?
苻晖将秦中线的战况说给萱城听。
就在晋朝派出谢石率江防舰队进入滁河和由毛安之率军四万人驻防堂邑以后,秦将毛当和毛盛率领的两万骑兵大军,很快便抵达了堂邑,并迅速展开突袭,消息传出后,毛安之大惊失色,手下四万大军霎时崩溃。
可谢石的舰队却破坏了秦军仅有的船只,使得秦军无法渡河而滞留不前。
萱城隐隐明白了,苻坚要他将陵江水师向东开拔,沿江直下而去与晋朝的北府兵作战。
“谢玄的北府兵有多少人马?”
“三万余。”
“以五万水师对三万余北府兵,要保证我陵江水师迅速抵达之后还能立即投入战斗,皇兄这是在试探,不必试了,谢玄的北府兵皆是由南下流民征集而成,他们对我大秦仇恨已久,人人胸中都有一腔热血,我们激发了这些流民的战斗之血,再去硬碰硬,讨不到好处,况且,我不想将陵江水师过早的投入与谢玄的决战中,晖儿,你回去吧,告诉皇兄,此番我纵使违抗君令,也不会听他的,治我的死罪吧。”
“皇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知道的,父皇怎么可能会治你。”
苻晖柔的如春风一样的眸子,萱城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肩膀,反问,“真的吗?可是他毕竟是君,我是臣,自古哪有臣子违抗君令的,晖儿,你还不懂,此次的战事你不要掺和了,回去吧。”
“可是父皇让我跟在你身边。”
“作什么?同生共死吗?不会死的,你回长安去吧。”
于是,到了五月二十五号,晋朝兖州都督谢玄放弃了广陵的驻守任务,率领三万北府兵援救三阿,将俱难和彭超的联军击败,秦在中线作战计划受到了阻挠,被迫退守盱眙。
秦在中路的水军一直是个弱势,俱难和彭超失败之后,总结教训,临时搭建淮河大桥,准备渡过淮河与晋朝一战。
“我还是无法将陵江水师交给他们。”听闻俱难和彭超的败绩后,萱城依旧不松口。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我秦西面战场取得胜利,有得有失,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萱城在梓潼召开军事会议时这般说道。
裴元略的剿匪取得成功,自此蜀地再无流寇强盗,蜀地成为大秦的一块富庶安宁之地。
吕光建议开拔部分兵力援助中线,萱城驳斥,“行军打仗,各方将领自有自己的一套作战计划,陛下既然命三路大军作战,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究,各方胜败也是有天数而定,中线失败,是俱难和彭超之过,败军之将,自有圣裁,你不必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