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紧张,手心就渗出了细汗来,这时却听苻坚道,“起来吧,站起来说话。”
苻宏战战栗栗的起身,立在一侧。
第三百零七章最佳辩手,鼓掌!
“既然来了,就说说吧,反正朕都要与你们一一会面的,你是太子,你不来,朕都觉得白生你这个儿子了。”
这几句话夹着几分的调侃意味,于是苻宏趁此机会就大着胆子说出心中的想法了,“父皇,儿臣以为今年非伐晋的有利时机,儿臣知道你想要征伐晋朝,王丞相去世的那个夜晚我有幸陪在身边,他的话我听懂了,父皇您该明白,王丞相的临终遗言并非是说晋朝不可伐,他只是在告诫您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哦,太子听懂了景略临终之言?”
“晋朝是该伐的,正是因为司马氏南渡,抛弃了汉人和天下各族百姓,致使大地陷入四分五裂,而父皇您的英明神武才使得北方重新归于一统,想必没有人是不想统一而去要战乱的,所以,相比起那个苟且在石头城里的小皇帝司马曜,父皇您都是一位圣主。”
“这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你来说这些话?”苻坚有些不可思议。
“不,但是在这之前儿臣想说,而且一定要说,正是因为父皇是圣主,所以才有圣主的胸襟,海乃百川,能听得进去每一个人的劝告。”
苻坚审视着面前这位认真的儿子。
他从来没有这般庄重过。
“厉兵积粟,以待暴主。”他一字一句的重重咬道。
这才是苻宏劝谏苻坚的精髓所在。
也是他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晋朝该罚,但非此时,王丞相临终遗言,晋朝虽有衰微之势,然终究乃正统,司马曜虽年幼,却有谢安、桓冲辅政,政通人和,人才济济,我朝要做的并不是倾国之力去讨伐,而是继续恢复生产,发展北方经济,等到天灾人祸降临司马氏的头上之时,那才是我们举国征讨之日。”
“照这样说来,做这件事的人并非是朕,而是你,太子苻宏。”
“儿臣并不想跟父皇抢功。”
苻坚道,“那你方才所言意欲何为?朕做不了的事你要去做,朕不该伐晋,你该伐。”
苻宏腾地一下双膝跪地,俯身磕头,“父皇,儿臣并非此意。”
“连年的战争会使得甚至是最强大的国家精疲力竭,父皇自灭燕国以来,连续讨伐仇池、凉国、代国,加之此前的张育之乱、襄阳之围、淮南之战,征伐西域又派出七万士兵,将士们没有一日不在战争前线,淮南大败,士兵们都有畏敌之心,万不可在此时冒进伐晋。父皇想讨伐晋朝,儿臣当然支持,只是今年不行。”
“好,那你说,什么时候可以?”
既然苻宏是庄重的跟自己讨论军政大事了,苻坚亦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