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刚一被推开,夜里的风带着雨涌进来,冰凉的雨水瞬间湿透初芮的裙摆。
初芮打开事先准备好的伞,提着行李箱走出去。
噼里啪啦的雨水落在伞面上,耳边嘈杂。
王嫂见此情景,想喊初芮,可又不敢轻易出声。
她不知初芮和江寒郁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初芮是不是江寒郁赶走的。思量之下,她走至江寒郁身边,试探道:“少爷,初小姐……冒着雨走了。”
一瓶洋酒眼瞅着已经见了底。
江寒郁放下酒杯,侧头看一眼落地窗外夜色之中那一抹模糊的白色影子,轻轻笑了声:“她走不了。”
王嫂愣了愣。
倏尔,江寒郁敛下表情,收回视线,离去前对王嫂交代了一句:“准备姜汤。”
留在原地的王嫂更加愣神。
夜雨不停,整个世界似乎都被雨水浸没。
从别墅到外侧的雕花铁门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初芮撑着伞提着行李箱,艰难在雨中行走。
雨水随风浇灌到身上,裙子湿了,鞋子湿了,连裸露的肌肤都因这雨而暗暗发冷。
送江寒郁过来的车还停在院子里,初芮经过,没有多看一眼,径直走向大铁门。
她做决定,向来都很干脆。
既然梁韵白已经跟江家没有关系,她作为梁韵白的女儿,实在没有理由再留下。即使是这样的暴雨深夜,她说走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初芮好不容易走到雕花铁门前,推了推,发现推不动。借着外头昏到几乎看不清的路灯,她才发现门被锁了。
旁边的保安室,没有亮灯,看起来没有人。
通常来说,保安室的灯是彻夜亮着的,每晚都有人值守。
不久前江寒郁来的时候,也有保安给他开门——
停顿片刻,初芮尝试着冲保安室喊:“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吗?”
担心自己声音太小对方听不到,她还特意放下行李箱去敲保安室的门。
可惜,无人回应。
这冗长的雨夜,似乎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她一个。
初芮重新回到铁门前。
她望着突然被挂上的那把锁,手指握紧伞柄,脑海闪过一个想法:有人不让她走。
没有那么凑巧的。
平时能从里面打开的门被上了锁,保安消失无踪——
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么凑巧的事。
她想到了房子里的那个男人。
忽然间,手臂的毛孔竖了起来,一阵一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