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缘轻抬双眼道:“化血神刀显露的不亦是血海至理么,道友自然也可感悟。”
莲台打了个哈哈道:“本座哪有胆子窥探血刀老祖的大道,岂不是嫌命太长。”
和金蛟剪不同,若是有谁想通过化血神刀感悟血海大道,那结局只有一个……成为被化血神刀所奴役的奴隶。
除非是像前世的唐缘一般,彻底掌握了这几尊魔道灵宝,不然以魔道灵宝的脾性,这里面的坑,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莲台对此也是门清,所以他对自己此行的认知也很是清晰……那便是站在化血神刀身后的工具人,绝不逾距,也绝不抢戏!
莲台见唐缘不搭理自己,又自顾自的追着说道:“本座刚刚出关不到十年,听到最多的便是唐宗主的种种事迹威名。”
“区区百年光阴,便搅的地仙界不得安宁,如此手段,如此本领,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连血海内部,都是谈唐色变,不敢面对。我本以为这里面至少也有小半,当是那群无能之辈为了推卸自己责任,从而编造的虚言。”
“可今日一见,方才知道,果真是名不虚传,血海道流传的轶言,不仅毫无夸大,反而少说了唐宗主的几分风姿!”
“老夫我之所以接下了这桩任务,倒是有一半的原因是在好奇唐宗主你。”
唐缘微微后仰,下巴抬起,似笑非笑道:“本座还不知道魔门竟还有你这般,说话好听的妙人,既然你心慕本座,何不舍了血海,来我三仙岛做一供奉?”
面对唐缘的揶揄,莲台失笑道:“唐宗主真会说笑,可就算本座愿意,恐怕道门也不会应允,本座手中可是沾染了不知多少道门弟子的骨血。”
莲台亦是崛起于一场魔劫,所造杀孽,自然也是极多。
唐缘不以为然的含笑道:“本座行事,又何须他人应允,只要道友愿来,我保证无人敢多言一句。”
“好叫道友知道,放下屠刀,成的不仅是佛。”
在对魔头的招安政策上,道门不比佛教熟练,除了唐缘这个老魔头之外,实绩也是远不如佛教显着。
唐缘作为昔日的魔道之主,今日的道门高层,可以说是最能把握那些魔头心理,是最适合进行招安的人选。
虽然的确会招致某些道门中人的反对,但就如对混沌海中那些罪修的应对一样,在大劫将至的事实面前,之前的罪恶的确可以被相对忽视。
能够戴罪立功便可!
当然,即便唐缘有招安之意,对象绝不会是莲台,此魔兼修魔佛两道,即便是为形势所迫,背弃魔门,也只会考虑投靠佛教,作一护法。
此刻出言和莲台纠缠,自然是他知晓此魔有一桩诡异神通,名为他言通禁。
若是多听莲台之言,而不回复,便会被剥离言语之能,若是多闻莲台之想,而不思考,便会被剥夺思考之能。
此神通与许多魔道音术正好相反,若是一味摒弃,充耳不闻,反倒是遭了此神通的正着。
莲台见唐缘没有中招,心中暗道:“算你运气正盛,老夫便换一神通,再来试你。”
这他言通禁的神通,乃是莲台自创的神通,哪怕神通功成,敌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中招的。
所以莲台也不疑他,只当唐缘生性活泼,爱与人搭话。
而莲台之所以不露真身,只以诡道神通应对,一是怕金蛟剪顺手便将他斩了,二是此行任务只是为了拖住金蛟剪,让祂无法支援北疆。
没有拼命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