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他滚回自己房间里去:“任务发到你邮箱了,快去做吧。”
姚承安揉着屁股,恨恨地瞪了一眼铁石心肠的室友兼小组长:“狠心,太狠心了,都住一个屋檐下,何必为难彼此呢?”
向海只当没听见,旁边的热水刚好跳开了,他兑了点矿泉水泡了杯维c,端进房间里去。
房间里比几周前那空荡荡的样子满了许多,陆见森就是那种喜欢往房间里堆些没用东西的类型,什么字母灯啊,玩偶熊啊,白板黑板便利贴日程表啊,大部分都好几天不带更新的,就是放着好看。
当然这些东西的主人此时此刻显然也毫无心情来打理,就任由它们乱糟糟地摆着,而他自己也乱糟糟地坐在书桌前,头发揉得一团乱,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下摆的扣子都扣错了几个。
“哥,”陆见森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来,闷闷地堵着,又抓得他心痒,“你帮帮我。”
“我看看,看到哪儿了?”
向海走过来,弯下腰去看陆见森开的哪个课件,却被人一下子逮住了机会,借着蹲在座椅上的姿势,手脚都缠上来,小嘴嘟着滑过他脸颊,最后被他挡在唇边。
“哥——”
“写出来一道题,就亲一下。”
“你不讲道理。”
“是谁不讲道理,”向海把他抱回座椅上,看了眼还停留在屏幕上的第二周第一个课件,“是谁明知道今天有due还跑出去玩的?”
“那也是怪你……”
陆见森咬着笔,小声嘀咕着,向海捏捏他鼻子,让他不要啃了,手包着他拿笔的手,在打印出来的课堂资料上圈圈画画:“你看,如果你要用这个代码的话,就要先定义这个……”
向海的手很暖,刚摸过咖啡杯,甚至还有些发烫,烫得陆见森也觉得手心热起来,出了一层薄汗,笔都差点握不牢。
这还是他重逢来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向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对方长得真得和几年前不一样了,眼眸变得深邃了,头发不再是高中要求的板寸,而是有了点造型,脸上有了一点青青的胡渣,陆见森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儿摸起来,一定特别舒服。
“团团,你在做什么?”
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摁在了向海脸上,意犹未尽地又搓了搓,果然手感很好:“没,没什么啊。”
向海刚无奈地想叫他认真听,陆见森就又补了句:“就是感觉不太真实,像做梦一样,哥,你过一会儿会不会不见啊?”
向海屏息看着陆见森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来:“真的是,败给你了。”
他把陆见森抱进怀里,名义上他还是在教他,但实际上陆见森一歪头,他就又忍不住把答案说出来了,做完一道题,怀里人就蹭着他下巴来索吻,腰又扭得欢,他都控制不住生理反应,一碰人又嗷嗷直喊疼,让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纠结地给陆见森在十二点前写完了作业。
“谢谢哥!”陆见森叭叭地在向海脸上亲来亲去,小蜗牛爬行一样落了一串口水,“你最最最最最好了!”
向海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你说说,你期中考的时候怎么办?”
“你会教我的嘛,”陆见森从向海身上滑下去,哼着歌挑晚上的睡衣,“教会一道亲一下!划算买卖!”
向海心说陆见森这会儿倒是脑子转得过弯来,还会举一反三,走过来揪他的脸蛋:“你哦。”
“你不教我也没事啊,我找学长去,哼哼。”
陆见森得了便宜就卖乖,蹬鼻子上脸了,被向海掀进床里,露着小屁股蛋就是两巴掌:“你敢。”
对方蒙在被窝里头假哭,嚎得哭天抢地的,向海捂都捂不住,外面传来姚承安的询问声,他才吓得闭嘴。
“怎么了怎么了,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哭啊?”姚承安探着脑袋要看进来,可床上书桌前都空无一人,只有向海堵在门口,“学弟呢?学弟去哪了?他怎么了啊?你不会打他了吧?”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关心你自己的事去。”
姚承安斜着眼瞪向海:“你很奇怪,很奇怪,学弟来了以后你不仅话变多了,人也变得……变得……”
姚承安靠他那点贫乏的词汇量实在是找不出个好词来形容,老半天了才憋出个“不一样”来,感觉像是不轻不重地打在了棉花上,向海催着他回自己房间里去,他又大喝一声,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知道你们俩什么关系了!”
向海倒是不介意姚承安真的知道了他和陆见森什么关系,毕竟他是个美国人,也和他们家里没什么关系。
却听姚承安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学弟不会是你们家私生子吧?”
姚承安只知道向海是官二代还是三代,父亲的职位还不低,但是为人低调,从不露富,他也是在一次不经意的谈话之间才得知的。
但刷了无数八点档肥皂剧的他早就幻想过向海家鸡飞狗跳的狗血生活了,再加上向海总是对他的母亲避而不谈,思绪奔腾如脱缰野马,可苦于一直没有适当素材发挥,这些天看向海天天搞得这么隐秘,陆见森看着又像那种家里有钱但是性格内向的类型,于是脑补了一出不受宠私生子的大戏,今天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哭声,终于抓到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