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玉沉迷武学,叶若等人因为高考迫近也专注于学业上,连黄泽三人都没缠着笛玉要学格斗。
但一空闲下来,笛玉便全身难受,脑海里时不时闪过叶若的身影,有时候想的事明明与她无关,突然不知被什么东西触动一下,马上又想起叶若,当他意识到自己在想叶若时,总是竭尽全力抽离出来,虽然艰难,但也能成功,可恨的是一不小心莫名其妙又想到她。
他简直痛苦极了,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他从来不知道忘记一个人原来这么难。他把自己封闭在屋中,连饭都不出去吃,深怕自己一走出门外就忍不住去找叶若——他想找叶若,但他知道自己不该找她。
屋中一片黑暗,有一股沉闷的烟味,窗帘拉得紧紧的,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
柴老头推门时见到的便是这番场景,成了一“家”人后,笛玉知道柴老头的名字了——柴玉。开灯,拉窗,窗外灿烂的阳光洒照进来,笛玉忍不住掩住眼睛,他已经好久没接受阳光的照she了。
“拉上。”笛玉说。
柴老头沉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笛玉没有回答,将头埋在沙中,闷声问:“找我有事?”
柴玉有些恼怒,瞪着笛玉瞧一会儿,叹口气,道:“有生意,你做不做?”
“做!”笛玉猛地坐起,他太需要做点什么了,他知道自己若处于闲置状态必然时刻想起不该想的。
柴玉点点头,将一个文件夹放在茶几上,笛玉好像一刻也等不及似的,马上抢到手上翻看起来。
“偷?”笛玉讶然,见柴玉点头,他大叫:“我们又不是小偷。”
“小偷能做的我们也能做,而且风险又小。”柴玉望着笛玉,“现在我们统一都是赏金猎人,只要有赏金,是偷是抢是杀都一样!”
笛玉呼出一口气,接受了,说起来作为杀手其实也是偷东西,只是偷的东西比较特殊,他们偷命。
柴玉走到门口,回头说:“这事不要急,你和阿冰商量一下,两人合作。”
“我一个人可以搞定!”
柴玉好像没听到,继续道:“阿冰晚上会来找你,以后你们要多多配合,互相照顾。”
笛玉还要表示拒绝,但柴玉已经走了。他觉得有些奇怪,最近柴玉一再提到“照顾”,让他疑惑,但他此时哪有心思深究。
晚上柳寒冰依约而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却一句话也没有。
笛玉现在没说话的心情,柳寒冰一向清冷,除非必须说话,不然她一句话也不会说。
两人枯坐到晚上十点,柳寒冰起身走了。笛玉微微松口气,虽说是一家人,但毕竟认识还不久,孤男寡女他竟有些紧张。
灭了灯,这间公寓再度陷入黑暗。
叶若也灭了灯,躺在船上,耳机里传来轻柔悲伤的歌《》,但她没有哭,却痴痴地笑了。她感觉好累,每天往脑海里填入好多好多的习题、课文,占据所有的空间,必须把所有的空间都占满,不然总会有偷偷摸摸的思念悄然渗入引动悲伤。
累了,睡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黑沉沉的夜,呼呼作响的风,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今晚会有大暴雨。此时在一栋黄白se欧式大宅前的一棵树上正猫着两个人,他们一身黑衣,仿佛融合黑暗中的鬼魅,在黑沉沉的树荫中难以辨认踪影。
大宅所有的房间都已陷入黑暗,只剩下大门门柱上还亮着两盏灯,大宅前庭有一片草地,左边有两个狗窝,狗窝里趴着两头雄壮的德国牧羊犬。
万籁无声,只剩下风吹动枝叶唦唦作响,两道身影缓缓顺着树干滑下,悄然隐在黑暗中前进。
他们自然不敢从正门进来,因为那边有监控器,绕到围墙另一边,一人扎个马步半蹲着,双手互叠在一起,另外一人单脚在他掌上一踩,腾空而起,挂在墙头。
扎马那人递了一包东西上去,挂墙上那个接住包裹,打开,从中拿出两片还带着血腥味的牛排,甩手扔入狗窝中。
两个大狗反应迅无比,马上翻身而起,在牛排上猛嗅,口水直流了一地,两只大狗终于忍不住,片刻就将牛排啃完,然后“呜呜”叫着倒下了。
这两人正是笛玉和柳寒冰,两人踩点后,决定今夜来此行窃,夜黑风高正是好时机。
翻身进了围墙,厚厚的草地消除了落地的声响,两人化作黑影从狗窝前掠过,途中避开两个摄像头的扫视,两人贴近屋角,攀上二楼,从一个打开的窗户溜进屋中。
窗户里面是一条走廊,长长的走廊不甚明亮,只零星开着几个she灯,两面墙壁挂着se彩明亮的花草画。
两人驾轻就熟地来到一个房间前,笛玉用一根细铁丝鼓捣几下,打开了门。这是一间书房。根据柴玉收集的资料,他们这次要偷的是一枚被称为“女王的微笑”的蓝宝石,宝石正是被这家主人收藏在书房。
书房中并没有监控设备,两人打开手中的小手电筒进行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