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棘手,谁也料想不到,你也不用介怀。”陈三看我闷闷不乐,就告诉我,不是每件事都能随自己心愿的。
陈三和老苟又接着喝酒,直接喝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早上,天又开始下雪,陈三一夜没睡,等天亮的时候,就带着我离开了老苟家。
出了镇子,我站在三岔路口,看着眼前茫茫飘飞的大雪,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到什么地方去。
“你的事,我琢磨了一晚,刚才在老苟那里,我没有多说。”
“陈三大哥,你想起什么了?”
“我和你一样,没有线索,只能抓住现在仅知的那些情况。在亡人庄的时候,七面佛问起了陆千机,你说你不认识陆千机。”
“大哥,我是真的不认识,这事关系到我妹妹的生死,我怎么可能藏着掖着。”
“我相信你不认识陆千机,可现在没有办法了。”陈三想了想,说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父亲叫陆博。”我感觉心里有点乱,可是,陈三一问起我父亲的时候,那些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再次沸腾了起来。
我还不太到十岁的时候,父亲在河里捕鱼,结果出事翻船,被人抬回来,已经快没气了。
他临终之前,跟我说过,他在河里看见了最可怕的东西。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父亲说的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现在去联想一下,那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三个圆球。
我把我父亲临终时的情景,跟陈三说了说。陈三又问了很多细节,都是关于我父亲生前的事。
这些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父亲是个很普通的人,一辈子忙忙碌碌,养家糊口。
“七面佛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陆千机。”
“陈三大哥,你有什么主意?”
“去你父亲的坟那边看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一直认为,我父亲是个普通人,可是,想想父亲临死前的话,再加上如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心里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陈三,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我和陈三开始冒雪赶路,我父亲和母亲,都埋在老家。对于那个家,我不想去,也不想回忆。
我父亲去世之前,为了买一条新渔船,借了一个远房表叔的钱,钱没还完,父亲就去世了。我母亲一个人,还带着我和妹妹,没有任何办法,又借钱办了父亲的丧事。
父亲去世之后不到一年,母亲积郁成疾,也过世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妹妹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表叔来要账,我们没钱还,表叔就占了我家的房子。
如果不是房子没了,我和妹妹也不至于小小年纪就外出流浪。
赶路的途中,陈三又恢复了沉默,我们两个辗转了三四天时间,才赶到三里村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