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四面八方的烟花飞上半空,散成五颜六sè的火星点点,将整个皇城映照的五彩流光。
热热闹闹的锣鼓声转过宫外天街,伴着人声笑语,迤逦往北潭市方向而去,洛阳花灯夜市,正是最**的时候。
而皇城之内,却是一片空前紧张气氛,独孤峰的禁卫军被打散编制,由秦叔宝和罗士信接手,裨将一级的武官全部被收缴武器,勒令待命,皇宫七处宫门全部换防,刀出鞘,箭上弦,随时应变。
乾阳殿西侧的含嘉殿,被杨浩临时征辟为议事厅,以光禄大夫元文都,礼部尚书裴仁基,内史令卢楚为首的十几名洛阳大臣都应召而来,提心吊胆的站在殿上,不知这位秦王殿下想要如何。
本身杨浩已是恶名在外,此次刚入洛阳,便挥军直闯午门,兵围乾阳殿,简直跟个强盗一样,偏偏又顶了个当朝秦王的名号,当此朝庭危急之际,谁也不敢说他半句不是。
杨浩站在龙位。之下,手拿着虚行之递上来的洛阳官员名册,逐一印证,忽然眉头一皱,竟发觉少了一人:“太尉段达呢?”
卢楚应声而出,然而一着急,说话就有些结巴:“段、段、段将军……”
元文都连忙上前道:“段将军说要巡视一下城防,先走了!”
“走了?”杨浩眉头微蹙,转身在身后锦凳上坐下:“除元文都。卢楚,裴仁基,其他的人都先回吧!”
杨浩召集众人,只是先认个脸,接下来地事却不方便太多人知道,逐客令下,除元文都三大重臣外。其余全部行礼告退,鱼贯而出。当晚宴散之后。王世充已匆匆离去,杨浩自然不会再找他来参加这种会议。
待诸人去后,外间殿门关闭,阚棱沈光率领亲卫把守在外,杨侗寝殿那边,仍然是独孤峰负责,暂时而言。杨浩还是比较放心的。
“元大人!”
静悄悄的大殿上,杨浩突然唤了一声,吓得元文都微微一抖,连忙又拱手行礼:“臣在!”
“告诉本王,为什么突然想到要行刺王世充的?”杨浩眯起眼睛,牢牢盯住此人,面上疑云一点点的升起:“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背后出谋划策?”
“殿下何以知……”元文都大惊抬头。见杨浩面sè不愉,心中一沉,忙又转口道:“只因王世充威风跋扈,欺凌少主,臣一片忠心,故此大胆……”
“废话!”杨浩怒声截断。啪的将官员名册掷在元文都面前:“你知不知道,今天让你行刺得手,陛下和整个洛阳都要化为灰烬,我大隋最后一支正统,就要断送在你地手上,好大胆,你以为王世充死了,他的儿子部属就不会替他报仇吗?”
元文都这一惊非同小可,张口结舌,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地。
杨浩越说越怒。好在还记得正史上,此人地确忠心为主。最后死在王世充的刀下,因此才没怀疑此人居心叵测,当下先把元文都晾在殿上,转头看向另一人:“裴仁基!”
诸人之中,裴仁基是最坦然的一个,仗着与秦王殿下有旧谊,无论情况如何,也不会少了自己的好处,隐隐还觉得最好殿下废帝自立,自己都能争个拥立之功,他入朝较晚,然而军功最大,一直被元文都为首的七贵压在头上,心中早就不忿,此刻正站在一旁看元文都的笑话,猛听杨浩唤他,差点没反应过来,急忙大步上前:“臣在!”
“裴仁基!”杨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也是沙场宿将,他们一帮子文人看不清形势,你也看不清么,怎么也跟他们一起胡闹!”
“殿下恕罪!”裴仁基一头冷汗地辩解道:“此皆是段达与元文都二人布置,臣只是耳闻其事,并无参与,况且臣入朝rì浅……”
看了一眼元文都,裴仁基住口不语,言下之意却已说得清清楚楚。
杨浩冷眼打量他半晌,才冷哼一声:“算你有点道理,给本王站过来吧!”
裴仁基先是一惊,复又一喜,连忙大步走到另一边,与虚行之同列在杨浩右侧,一颗心算是彻底放在肚子里了。
“卢楚!”杨浩视线投向最后一人。
“臣、臣、臣实不知情!”卢大人一着急就结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殿下!”元文都终于醒悟过来,大叫道:“我明白了,是段达害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提议,臣一时糊涂,误信小人,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
“段达?”杨浩目光一凛,下意识的看了虚行之一眼,后者心虚的低头下去,不敢接杨浩的视线。
这死穷酸,总是这般胆大妄为,杨浩暗暗咬牙,好在凭着史书一点印象,迫使元文都自己把内jiān认出来,否则有此把柄落在王世充手上,万一先发制人,这穷酸绝对洗不干净。说什么怕洛阳大乱,则天下无望,分明是不看好元文都等辈,先给王世充卖个人情,以作保命全身之策,还要本王给你善后,哼,迟早一发收拾你。
“不错!”裴仁基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段达此人一向贪生怕死,大业十三年,他职守兴洛仓对抗李密,竟然畏敌如虎,弃城而逃。本官早就怀疑他这次一反常态,说什么诱王世充入宫,伏甲以杀之,分明是陷我君臣于险地,其中必定有鬼!”
“对、对!”元文都连忙点头:“一定是他,王世充此次入宫赴宴。也是他去颁诏的!”卢楚也跟在后面,点头不迭。
“殿下!”裴仁基上前道:“臣这就带领兵马,去缉拿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