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愣了一下,表情立刻变得诡异起来,确认道:“青玄?”白玉睛点点头,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担忧的小声问:“怎么了,可是他出了什么事?”弟子紧紧地抿着嘴,看了她几眼,到底还是对她心软:“那青玄的皮相的确出众,但姑娘可不要被他骗了。他是我们苍梧宗之耻。”白玉睛心中一惊,其实她也听说过城门外有苍梧宗的修士被挂起来展出的事情,但是未婚的姑娘不好去凑这些热闹,所以她并不知道被关起来展览的就是青玄。“为什么这么说?”她追问着,但那弟子只是摇摇头,随后便向她行礼,转身走了。白玉睛不死心,又拦住两个人,问出青玄下山了,不在宗门里。每个人对他的态度都十足的厌恶。白玉睛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心中暗恨,不知道这青玄出了什么事,苍梧宗的弟子竟然都如此憎恨他,给她平添了许多麻烦。表里如一殷无狩在街上招摇过市的时候,白玉睛刚好上山找他,两个人打了个时间差,没能碰面。白玉睛自然不可能自己走路回去,她站在路边,单手扶着一棵小树,身姿弱柳扶风,不盛娇柔,很快搭上了热心路人回城的马车。她一边细声对那驾车的汉子道谢,一边皱眉看着自己被山路上的泥土弄脏的裙摆,心里又是一阵气恼。绣坊每半个月才休沐一天,她原本可以去和待考的学子们游玩赏花,偏偏上山找他,平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前些日子,还有学子为她赋诗一首,她当场落泪。本以为会被传成一段佳话,助她扬名,结果没想到那学子水平太差,众人只是夸耀几句就算了,根本没人传唱。她哭了一场,除了免上一顿饭钱,什么都没得到。白玉睛撇撇嘴,学子说到底都是潜力股,未来能不能有成绩,那还得看天意。如果要她选,她的何故发笑与此同时,苍梧宗后山。殷无狩把自己准备的东西在木质小几上一字排开。木雕神像、八宝香炉、莲花元宝纸、瓜果、斋饭、米酒。其实这些东西宗门中都有,不过他现在就算去领也会被人轰出来,还是不过去丢人现眼了。高大的黄色经幡被他插在木质小几旁边,至高之神像摆在正中央,香炉点燃。夕阳橘红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温暖逐渐散去,夜间的寒冷开始来临。胡喜紧张的在他脑子里转圈,差点咬到自己的尾巴:“怎么还没人来呀,地震马上就要开始了!”殷无狩表情平和,语气凶残:“闭嘴,再磨叽我就给你换个新迷宫当窝。”不能怪他没有耐心,实在是胡喜从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就时不时的磨叽一遍,他耳朵都快生茧子了。最近这一个月,他每天夜里都来这里搭石头,总算是搭出了一个有点模样的祭台,不至于把木质小几直接放在平地上,那样看上去实在是太没有逼格了。胡喜看着他天天干活,对这场地震的期待值可算是拉到了最高点,此时见迟迟没人过来,一直都只有殷无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忙活,难免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