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听着闻景山的话,皱了皱眉头。
闻景山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温漫,那双浑浊的眼满是凌光,像是要将温漫整个人都看透。
“那我们今天就来谈谈感情。”
闻景山语气平淡:“这座花房是我为我妻子专门建造的,光是建造玻璃就花了两年时间,这里的每一块玻璃其中都掺杂了钻石,阳光照射进来就会散发出七彩的光。”
“你看这里的花,玫瑰的品种就有上百种,只要叫得上名字的,你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温小姐,我花了大把的时间和金钱用来建造一座玻璃花房,请专人来培育它们,难道就是为了让它们顺着藤蔓爬出去,和路边那些绣球花混在一起吗?”
温漫的背脊一僵,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缩紧。
这样的暗示实在是太过明显直白,听得温漫心颤。
“闻先生不是玫瑰,你把他困在花房中怎么知道他就一定快乐?玫瑰最好的生长环境是凉爽湿润之地,钻石打造的玻璃花房只会折射出更多的阳光,导致花枝受损。”
闻景山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温漫,眉头微微皱着,方才的淡然与不屑在这一刻转变为讶异。
身后的程叔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早就听秦昼打趣说过,宋舟在这位温小姐这里吃了瘪。
闻景山皱着眉头,回头瞥了一眼程叔,后者直起身子,将那一丝笑意敛起,不动声色。
“温小姐,你知道港台一年有多少明星挤破脑袋要嫁入豪门吗?她们漂亮有地位,还不是被媒体嘲笑了一辈子,原本那些旧事翻来覆去,在几十年后依旧被报导羞辱,你觉得你比她们好在哪里?”
闻景山的声音低沉威严,一字一句都重重地敲在温漫的心头上。
“你要真的是为彦川好,你舍得他被外界的人诟病一辈子,说他的妻子是个不入流的内地演员,空有漂亮皮囊?”
温漫低着头,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膝头,连指尖都跟着泛白。
这样的谈话确实要比追上门谈筹码更伤人,温漫的睫毛都在颤抖,分明是温室,太阳悬的那么高,应该暖和才是。
可温漫冷的全身颤抖,几乎停不下来。
她压抑着,不想在闻景山面前露怯。
闻景山自然不会漏过她这样的小动作,他微微垂眼,继续给温漫来上一击。
“温小姐,你还年轻,何必要执着于彦川?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到现在还从没说过要娶你的吧……你们认识了多久?他不是会私定终身的人,温小姐这样的身份留在彦川身边,算是情人?谁又能确保你是最后一个。”
温漫终于忍受不住,几个呼吸间都觉得无比沉重。
她开口,双眼对上闻景山的目光:“这些话,是闻先生的意思吗?”
闻景山没有回答,只反问了一句:“执着什么?温小姐是聪明人。”
温漫的双眼中多了几分沉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