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然不是了!&rdo;维绢不容分说地掀开被褥,硬拉着她坐起,&ldo;华安查到那四个地痞的下落了,咱们去替表哥报仇。&rdo;
&ldo;真的?&rdo;小楼一听到有架可打,精神马上抖搂起来。&ldo;人呢?&rdo;
&ldo;北门大川路的黑木赌坊。&rdo;维绢本来性情温和,但自从搬到华府以后,每天和小楼厮混,耳濡目染外加潜移默化之下,竟也快变成了好战份子。
&ldo;好极,我们现在就去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rdo;小楼趴到床底下,摸出两柄匕首和一包不知什么来头的药粉。
&ldo;就凭咱们俩?&rdo;维绢接过那短刀,觉得&ldo;火力&rdo;实在严重不足。&ldo;要不要找华管事他们一起助阵?人多好办事嘛。&rdo;
&ldo;不用,&rdo;小楼老神在在,&ldo;聪明人打架是靠智取,不是靠蛮力。走!&rdo;
&ldo;痛快!&rdo;狠狠修理完那群走路不长眼睛的地痞后,小楼并不打算直接回家,领着维绢来到城隍庙大吃一顿。她兴许是几天没吃好,忽然胃口大开,见着什么吃什么,吞完鸽蛋圆子,还买了梨膏糖、擂沙圆、猫耳朵……
&ldo;你好棒哦,算我没有白白崇拜你那么久。&rdo;维绢作梦都想不到,她这位表嫂竟然智勇双全,只靠一包白色粉末,三两下就把那四、五个恶棍整得鼻青脸肿,而且还将他们洗劫一空。
她可不知道那包粉末是小楼被烈天问绑架时,趁其不意从一个小橱柜里摸出来的蚀骨散。
&ldo;小意思。&rdo;小楼志得意满地笑得好不畅快。&ldo;我这套整人招术,还是跟促郎成亲之后,才更上层楼的。&rdo;他们夫妻俩成亲三年两个月以来,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耗费在钻研如何整弄彼此,让对方暴跳如雷或痛哭流涕上,一直到上个月才赫然发现,耳鬓厮磨、枕畔细语要比吵吵闹闹有趣而且好玩多了。
&ldo;你真的已经移情别恋啦?&rdo;维绢有些黯然地问。两个她生平最欣赏地男子都走了,害她无限哀伤,又不能像小楼那样名正言顺、大张旗鼓地哭泣,憋在心里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ldo;什么意思?&rdo;她的脑袋瓜子一遇上敏感问题,就会自动打结。
&ldo;还装,你本来喜欢的是我哥哥,怎么他到塞外你一点不难过,表哥到昆仑山,你就哭得唏哩哗啦?&rdo;
&ldo;我之所以喜欢上你哥哥,是因为涉世未深,识人不明;而对仲郎,我则是情苗深种,只是不自知罢了。&rdo;一提起华仲阳,她就再无胃口,心里辗辗转转,全是愁肠。
&ldo;怎么这样说,我哥哥有什么不好?&rdo;她对林维淳所做的一切全蒙在鼓里。
&ldo;他好不好,你自己看了就知道。&rdo;小楼将洗劫自那群地痞的其中一张百两银票递予维绢:&ldo;在梅江景阳有谁会使用荆州的票子?&rdo;
荆州是林维淳的故居,和此地相距数百里,银票上所盖的&ldo;万通宝号&rdo;戳记,更是林维淳长兄长所经营的商栈。
&ldo;但……这也并不能百分之百认定,唆使地痞行凶的人,就是我哥哥呀。&rdo;维绢怎么也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从小到大,她哥哥查人人夸赞的青年才俊,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就……
她下意识地瞟向小娄那美得非常刁钻诡诈的俏颜,和哥哥的道貌岸然,内敛沉潜,几乎是两个天地的人。陡地,她心中忽有了悟,她哥一定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上小楼,那是一种互补的渴望,也许他外在的温文儒雅只是想符合她爹娘一贯的要求。真正内在的他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为了获得他长久期望得到的东西,以她哥哥楔而不舍的脾性,是有可能会不择手段的。
&ldo;是不是他,他已经不在意了。&rdo;小楼道。&ldo;三天后的夜里,我就要到昆仑山找仲郎。&rdo;
维绢一愣,&ldo;舅妈知道这件事吗?&rdo;
&ldo;开玩笑,让她知道我们还去得成吗?&rdo;狄永阿是标准的急惊&ldo;疯&rdo;,芝麻绿豆大的事,都会被她搞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