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钟信说到这里,一直没有出声的秦淮,却忍不住轻轻问了一句:“却不知在那个年纪,你又能做了什么大不了的错事,太太倒要罚你一天都不能吃饭,还有你说那会子是二妹妹的生辰,岂不就是你被她的狗咬成重伤的光景…”众人都听得出秦淮声音里透出的一丝怜惜与心疼,便禁不住都把目光看像他,果然在他黑白分明的美目里,看到了一点闪烁的泪光。钟信也看了一眼面露真情的他,笑了笑,低声道:“老七在那十几岁的时候,吃不饱饭的次数倒真是太多,不过大多数,都是大哥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每每找茬出来,饿上我一顿,也是有的。只是太太素来是钟家人口中的菩萨,即便是看不惯我,有大哥日夜责打,也劳不到她再费心思。那一次亲自责罚于我,原是我眼睛不好,偏生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惹太太不快罢了。”何意如此时整个人在座椅上几近颤栗,用手指着钟信,却偏偏说不出话来。钟信看到了她的神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又淡淡地道:“那光景老爷因新开了南洋的市场,一年里,倒有大半年都在外面忙碌,家里头,自然是太太更辛苦着些。不过大约太太是女人身份,有些事总要有男人在身旁,才多了臂膀,所以咱们钟氏的族长,便似乎替老爷担了这份男人的责任,这半年的时间里,每到有些月黑风高之夜,老七便常看见九叔悄悄摸到太太房里头,盘桓到半夜时分,才鬼鬼崇崇地去了。”莫婉贞姐妹二人听到这里,互相对视一眼,脸上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原本在钟家里,何意如与钟九交好的传闻,便早有风声,只不过没有人曾经抓到过有力的把柄,便只能当它是空穴来风,而现在钟信如此一说,这传闻,看来倒是要落到实处了。只听钟信又道:“不过九叔虽时常夜探太太香闺,却因太太这边防范得实在谨慎,家里头原也无人得知。偏偏我既住在太太这里,又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所以倒没有人发现,我才是那私底下,最留神太太和大哥私事的人。也正因如此,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倒被我尽看在了眼里。原来号称钟家何意如这诡异的微笑与言语,让一边的秦淮只觉得不寒而栗。他下意识便想阻止钟信,不让他靠到何意如身边去,虽然他也不知道在图穷匕现之后,这个已经被老七彻底揭开面具,没有了退路的女人,是会低下头,向一直被她凌辱打压的钟信求饶,还是会做出别的什么举动。钟信却似乎对何意如这句话很感兴趣,竟慢慢靠近到她的身前,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