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院子并不大,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
背后是巍峨群山,院子前方有几亩田地,站在那山坡之上倒也能俯瞰全城。
几人眼见就要到了地方,行至坡底的时候,武志聪却是停了下来。
“武兄,怎么不走了,爬上这个小山坡可是就要到了啊!”
出城的时候,李云鹏就利用家族关系找了两辆马车。
前方虽然是一个山坡,但坡势并不大,马车也可以上去。
武志聪没有回答众人的问话而是直接走下了马车。驻足片刻之后便找到路边一个石头坐了下来。
其他见状也都纷纷走下马车。
“没事,咱们一路上马不停蹄,如此风尘仆仆的去见刘公怕是有些失礼。大家休息一下,稍微洗漱一番在随我步行上去。”
众人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正如武志聪所说,他们虽然一直比较在意自己的仪态。
但是连续五天的跋涉,即使在注意,很多人的头发也凌乱了不少。
还有几人脸上也都还沾着灰尘。
这里位于山坡底下,路边刚好有一条小溪,溪水从山坡上流下,水质倒也清澈。
武志聪移步溪边,后面的书童立刻递上了一条毛巾。武志聪也不管溪水冰冷,将巾打湿,就将脸庞脖颈还有手臂全擦了一遍。
其他众人有样学样在河边洗漱起来。
“孙兄,津南李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你说的是津南李家谋反的事情吗?”
“是啊,临走那天我可是听说皇帝陛下判了斩立决,津南李家一千多人全部伏。”
“嗯,我也听说了,这李家还真是胆大妄为,我禹国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他们竟然还想着谋反,当真是大逆不道。”
这些学子虽然还没有官职但是已经是官身,所以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也是非常关心。
白鹿书院中除了会教导这些学子科举的必修课之外,还会针对朝廷颁布的一些政令以及朝堂中的大事进行讨论,提前培养学子们的政治眼光。
因此众人闲来无事,便会一起讨论,此刻众人蹲在溪边整理仪容。一位书生便提及了此事,众人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李家谋反一事,我看怕是有些蹊跷。”
“蹊跷?三省定夺三司会审。有什么蹊跷?”
“哼,你当真以为区区一个津南李家敢行谋反之事。换做颖阳李家或许还有可能。”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在李云鹏身上。
“王卓你休要胡言,我李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又怎会行着谋反之事。”
李云鹏见到众人望向自己立刻脸色大变。虽说高祖曾授予白鹿书院讨议朝政之权。
但此刻他们议论的却是他李家,而且还是谋反之事。由不得看李云鹏不紧张。
“李兄莫急,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举例,这可是谋反,试问我如果用你王家举例,你又该当如何?”
李云鹏仍余怒未消的指着王卓。
“我敢保证我李家绝无谋反之意,且这津南李家也属我李家分支。所有事宜以主家马首是瞻。说是他们谋反,我断然不信,定是有人故意栽赃。”
“我也不太相信这津南李家竟敢公开造反。”
在场的众人虽未正式做官,但白鹿书院的资源确实非常强大,因此他们可以获得很多外界并不太清楚的消息。
而根据他们的判断,这津南李家不管是实力还是局势上完全没有谋反的可能。
“污蔑?三司下发的底报中可是明确说明李家蓄意谋反,刘南漳大人料敌于先在其尚未发动之际,便将李家尽数控制。”
“大势已去之下,李家余孽不思悔改也就罢了,竟还妄图刺杀并肩王世子,仅此一项便已构谋反之罪。”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点头应是。
“禹国祖训,当今天下,由赵秦两家共同执掌。刺杀世子秦瑞便如同刺杀皇子。此等行为不是造反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