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她历历在目。
邢毅忽然有些难过。
原来他记得这样清楚,关于她的一切。
从被孟熙琮俘虏至今,他以为自己所承受的一切,不过是模拟的林齐的感受。一旦死去重生,他还是指挥官,还是第一机械文明的战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不会为模拟时爱上的一个女人而感觉到“痛苦”。
可当他再次想起她,才发现难过的,不只是林齐。
也许还有邢毅。
自以为置身事外、所以放纵对她的喜爱的邢毅。
能量刀继续肆虐,许多清晰的记忆转瞬即逝。
他看到杀死巨石人那一天,她被他丢入太空,如同随时会走失的风筝,在太空中漂浮起落。
呵……他当时怎么狠得下心?如果早知有一天会爱上她,十个巨石人也为她锻造。
她却怒了,胆大包天抓住他胸口的军装,就像想揍他?可尖尖的脸上,楚楚动人的泪水,却是夏日的大雨,无声的轰鸣,扰乱他的心。
一定是她哭得太撩人,所以他才会吻她。含住她薄薄的唇,噬咬她小小的舌头。
吻得那样深,如同最亲密的情人。从巨石阵到自由星球地面一路,他都没有松开。
直到她嘴唇红肿,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就这么上了瘾。
记得最清楚的,是她生下孩子那天。那时,她的私密暴露在他面前,幽深香甜如瑰宝;她一声声压抑的低声痛呼令他心头纷乱;她发丝凌乱、汗水微香,红唇苍白。
可她抱着邢遥,对他笑得如大雪初霁,如恒星闪耀。
原来就是那一天,悄然情动,再难自抑。
原来她是光。
是他涣散的能量场中,一缕无所不在的光。
从此想要占有,想要她一直一直属于他。
他是为战斗而生的机械人,只会侵略只有占有。可在她面前,他总是一败涂地。哪怕她惹恼了他,愤怒的将她脱光了绑在床上;她的身躯娇艳欲滴,他的欲望如同巨龙抬头无法抑制。
可在她的泪水面前,他竟然选择抽身离去。只差一点,他就可以以人类的方式,占有这个倔强的女人。
可他的女人,令他心软,令他呵护,却不能有一丁点真正的伤害。
最后关于她的记忆,却只有他自己。
他穿着笔挺的指挥官军装,手持酒杯,站在宴会厅前,心怀畅快的等待着。
像个人类男人一样,等待自己心爱的女人。
那天他在想什么?
噢,他在想,他亲手为她挑选了一条火红的长裙。那是他双眼的颜色,也是她血液的颜色。他喜欢她艳丽如花,喜欢她璀璨夺目。
他期待着这一晚,她如同鲜嫩的花朵,在他怀中盛开;期待与她共舞,一曲又一曲,犹如亲密的爱人紧紧拥抱唇齿相依。
他甚至想,或许应该让她知道,他对她,并不只有占有只有欲望而已。
他喜欢她,像喜欢恒星一样喜欢她;像喜欢Chun天的露水一样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