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身边的珠儿自然叽喳说个不停,凌飞飞倒是宠溺看着她,并未接话,也未嫌弃她啰嗦。
半晌才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我见你倒是很好的模样。”明显不信她如此夸张的表现对凌飞飞的思念了。
“怎会?小姐,那是我聪明,我料定小姐会回来的,所以才安心在府中等小姐归来,嘿嘿。”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你倒是事后诸葛了。”凌飞飞似笑非笑,主仆间正打趣着说着话,门外便传来吴管家求见之声。
“进来吧!”凌飞飞随口应道。
原来吴管家是为了狗剩的事来,因他识些字,便安排他做些王府书籍的整理,打扫一下庭院,说到底,都是些简单的活计。
凌飞飞稍一沉吟,便道,“待他熟悉王府一段时日,便让他跟着账房先生学学记账,管账等等事宜。”
“是!一切听从娘娘安排,只是他的名字狗剩在王府不太合宜,他又不是卖身奴仆,又不能按着王府惯用的奴才的名来起,还请娘娘做主为他起个名。”吴管家似又想起一事,又才询问道。
凌飞飞脑中忆起狗剩的模样,“便唤他王嬴吧!”也不知他担的起这个“赢”字?唇边展开一丝浅笑,此人日后若能无师自通,定不同与常人。
待那吴管家领命走后,珠儿才问起此事,“小姐,你带回了什么人?”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不过是个店小二,我见他有几分聪慧,便收在身边。”凌飞飞含笑道,也未多过于解释。
“小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噗~”凌飞飞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这个珠儿,还糊涂时还聪明着,便使唤道,“快,去吩咐传膳,本小姐饿了。”
一听到传膳,珠儿便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黑漆漆的眼珠子现在格外透亮,“好,小姐你等着,我去吩咐厨房现做你最爱吃的蟹黄虾饺还有金丝笼翡翠豆腐。”话毕,一溜烟儿向厨房去了。
这哪里是本小姐喜欢,明明便是贪吃丫鬟爱的!凌飞飞笑着摇摇头,便进了内殿靠着软榻歇息片刻。
待鼻尖窜入了浓浓的饭菜香味儿,凌飞飞才蓦然醒了过来,却瞧见珠儿圆碌碌的眼珠子巴巴的望着自己,“你倒吓了我一跳!”
“小姐,你这觉睡了好久,饭菜上了都重新热过了,你才醒!”珠儿撅着嘴巴,一副流口水的馋样,能看不能吃是最痛苦不过的事了。
“是么?”凌飞飞以为不过片刻的功夫,却不料睡了如此久,再见殿内的光线甚为明亮,日头的光亮也随着碧纱窗框透了下进来,连同内殿内也一派明亮。
看来这内力亏损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恢复的,凌飞飞苦笑了一下,翻身一跃而下,“走吧,用膳。”
正端坐下来,却听的门口有丫鬟来禀报侧妃求见,不提也罢,凌飞飞现下可没有胃口了,这苍蝇到真会挑时间,早不来晚不来,刚刚用膳便来了。
“让她进来吧!”凌飞飞可谓是有气无力道,摆摆手,甚有些心浮气躁。
却见魏嫣然一袭淡红色华衣裹身,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清灵透彻的冰雪,见到凌飞飞便盈盈一笑。
伸出柔嫩的手掌轻抚衣裙,庄重的像凌飞飞行了一个大礼,朗朗声道,“妾身拜见王妃娘娘。”
一举一动皆透露出对凌飞飞的尊重,现在俯首低头正待凌飞飞开口。
“起来吧……”
“妾身谢过娘娘!”由着身旁的嚒嚒搀扶着起身,这才道,“妾身本该一早就来拜见娘娘,可是昨夜身体不适,今日才起晚了,还望娘娘切莫责怪!”
一番话倒是言辞恳切,句句惹怜,凌飞飞倒也不接话,只作一笑,“无妨,妹妹还是好好歇息吧!不用这么奔波,未免王爷心疼!”
魏嫣然倒是无谓一笑,“王爷关怀,妾身也不敢忘了规矩,娘娘如此大度,妾身感激不已。”
啧啧啧……凌飞飞面上都无改色,只是这个苍蝇倒一贯会装模作样,如此完美无缺,当真是丞相家的女儿,如此知书达礼,还是……
“呵呵,既然身体不适,那本妃就不留妹妹午膳了!”凌飞飞言辞倒也关切,身旁的珠儿倒是忍住憋笑,这小姐一番正经起来,的确看不透。
“多谢娘娘,那妾身就告退了。”美目轻扫凌飞飞面前桌上玲珑满目的午膳,微微俯身行礼,便徐徐由身旁的嚒嚒搀扶着退下了。
“小姐,古话有一句什么来着,士别三日,即待刮目相看。我见这侧妃倒是与初次相见大不相同了,这气度这做派当真是……”见那身影完全消失在庭院中,珠儿撅着嘴忍不住道。
“多嘴!还是吃饭吧,你不饿?”看这些食物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珠儿才将注意力放在了桌上,不说还好,一说就觉得饿的不行,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小姐,我不饿,你先吃吧!”恋恋不舍的盯着满桌自己爱吃的菜式,强行咽了咽口水,直直摆头。
凌飞飞倒苦笑不得,“好了,快吃吧!”示意她坐下一同用膳,这蠢丫头连说谎都不会。
“那,小姐,我就不客气了。”珠儿还欢跃一笑,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庭院中的微风缓缓吹来,吹拂起了身旁人的一缕青丝,散发着幽幽的清香。珍嚒嚒看了一眼身旁的魏嫣然,温玉柔光若腻的脸庞丝毫没有不悦之色。
终究还是动了动唇,忍不住道,“其实以小姐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委屈,奴婢以为小姐只需按礼便成,实在无需如此诚惶诚恐。”
哪知魏嫣然却轻抿红唇,似笑非笑,“嚒嚒多言了。我何尝不知,只是初入王府,实在不宜因着这些事让王爷忧心,那倒是我的罪过了。家宅宁,则王爷安宁,我受些委屈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珍嚒嚒一听,也愣了片刻,极为赞赏道,“小姐能如此想,当真是极为知礼了,老奴倒是妄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