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温年叹了口气,“你如果想找个人说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当然,按照你的性格,也只会闷着。”
温年说话一向很直,“我先去洗澡了。”
她站起来,喝完了一杯柠檬水整个人稍微凉快了点,经过阮湘的时候被对方拉住了。
温年的房子灯光都偏暖,她虽然从小到大都挺独立,一个人在外也不会很想家,但又企图自己有个属于自己完整的家。
太过理想化,导致来她家做过客的朋友都说她也太童话了。
不太真实。
温馨过头。
“没想到年哥你心里还是个少女。”
客厅顶上的灯是做旧的那种,灯罩都有点刻意斑驳的锈痕。
温年看着阮湘乌黑的发顶被暖黄的光晕出一圈柔软的亮痕来,其实有点想摸。
很多年前也有这样的画面。
只不过不是夏天。
那时候是深冬,南方很难憋出点大雪来,都是沾衣便湿的那种。
已经放寒假了,季梦雯一放假就回先回老家陪老人。
温年反正都没什么事儿,她成绩其实挺好的,就是凶名在外,总让人觉得她成绩很烂,四肢发达的那种。
她跟阮湘的关系全靠季梦雯维系,一旦季梦雯不在,温年基本是不会找阮湘的,阮湘就更别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像个深宅小姐。
有一天季梦雯突然给温年打了个电话,说让帮个忙,去看看阮湘是不是在三岔口,在的话,带她去吃顿饭。
温年正在自己家武术培训班里和人闹着玩儿,接到这个电话还有点愣。
后来回过神来,也去了。
三岔口倒是没有阮湘,她跑了那片的几条巷子,天都黑了,才找到蹲在犄角旮旯里的人。
那几天天气不好,阴沉阴沉,没完没了的雨。
温年最讨厌这样的天,走路的时候裤脚和鞋都会被脏水溅到,特别恶心。
找到阮湘的时候她裤脚也差不多脏了,心情极度烦躁。
阮湘那会儿就坐在巷子尽头空店门口,有一盏路灯还算尽心尽职,没让这条路看上去太过吓人。
阮湘小小个的,抱着膝盖坐着,团成一团,头上盖着棉衣的帽子。
温年还没走过去,就听到小声的啜泣。
这下尴尬了。
是走过去还是等对方哭完了再过去?
她琢磨了好几秒,架不住这有点要往大里下的雪和往脖子里灌的风,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喂。”
她冲还在哭的人喊。
灯就在边上。
温年一喊,阮湘下意识地抬头,帽子往下滑,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脸。
暖黄的光倾泻而下,使得她的轮廓都虚虚的。
“别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