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居瑁也没觉得多愤怒,只是有些失望罢了,他将茶盏往镡时观手中一放,继续舞剑,只是剑中更添杀意。
陈锋过来请安的时候,就看见年轻皇帝在院子里练剑,拿的还是定国公从不让人碰的宝剑。
皇帝的生母是将门出身,武艺不凡,皇帝会一些剑术也不稀奇,而且,他观陛下练得有模有样,身姿灵动,剑法飘逸,再加上气质清凛,风姿特秀,每一个招式仿佛都能够入画。
院中槐树下,定国公正捧茶凝目静望。
其实他这些天一直想不通,为何之前怀疑镡时观的陛下,突然就对镡时观恩宠有加呢?如果说之前的针锋相对都是故意为之,那陛下隐藏得也太深了吧?
真是可怕,他还是认认真真杀敌吧。
萧居瑁挽剑而立,而后放松下来,将剑搁在院中石桌上。镡时观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他,萧居瑁接过来,喝了一口,正好是温的。
一旁站着的陈锋:&ldo;……&rdo;怎么有种他完全插不进去的错觉?
萧居瑁喝了几口,方看向陈锋,陈锋立刻单膝跪地请安,萧居瑁示意他起身,&ldo;陈爱卿一大早可有事?&rdo;
&ldo;陛下,何时启程回宫?&rdo;
萧居瑁正欲开口,几位大臣就从院外进来,整齐划一地给萧居瑁行了礼。
萧居瑁没让他们起身,只淡淡瞥了他们一眼,&ldo;诸位昨夜睡得可踏实?&rdo;
其中两个大臣顿时脑门生汗,陛下似乎话中有话啊,莫非,派人通知蔡国公府的事情被发现了?
&ldo;陛下,寺中静谧安宁,臣等自然睡得踏实。&rdo;
&ldo;当真踏实?&rdo;萧居瑁笑着问道。
两人心里微抖,这一大早的,陛下的心思就这么深沉,他们实在有些扛不住。
&ldo;陛下?&rdo;
萧居瑁忽然敛下笑容,厉目道:&ldo;你们身居高位多年,恐怕早已经忘了当初为官的信念了吧?昨夜听闻蔡立一事,就没有任何感触?还是说,有感触,只不过这感触都派人送往蔡国公府了?&rdo;
轰!
萧居瑁的话仿佛一道天雷砸在他们心间,陛下竟然知道了?完了!
&ldo;来人!&rdo;萧居瑁搁下手中的茶盏,清脆的撞击声激得众人心头狠跳。
只见一列铁羽军将绑上来的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扔到地上,恰好落在他们面前。
&ldo;朕似乎说了,着二品以上官员随行,什么时候说过,他们也能跟过来了?还有,朕昨夜说要去查蔡立一案,你们就偷偷让人去蔡府传递消息,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rdo;
他劈手拿剑指向其中一人,那人顿时抖如筛糠,冷汗直冒,面色苍白,&ldo;陛下,陛下,臣,臣并非要去送消息,臣只是,只是……&rdo;
&ldo;只是什么?谎话都编不出来了吧?&rdo;萧居瑁嘴唇微抿,剑上寒意肆虐,冰冷的剑尖直接挑掉那人的官帽,&ldo;朕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既如此,朕也不需要你们了。&rdo;
他早就想将朝堂换一批鲜血,这些臣子结党营私,相互之间盘根错节,自成势力,一直以来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其实若只是这样倒还可以容忍,最让萧居瑁容不下他们的是,他们已经被权势与金钱迷了良心,罔顾萧国百姓的生死,尸位素餐、搜刮民脂民膏,他们什么没干过?
虽说,他以前也怀疑镡时观,但镡时观比他们可爱的地方在于,镡时观是真正为萧国百姓着想的。
这次带他们过来白龙寺,就是想让他们捡回一些良知,结果呢?
&ldo;陛下,陛下饶命啊!&rdo;
萧居瑁淡漠地看着他们,&ldo;这里是佛家之地,朕不杀生,来人,将他二人的官帽卸下,押回城内待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