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管家一听这么狡赖的话,怒不可遏,正要命人把他轰走。算命的其实也准备要走了,因为孟大人只吩咐人每日轮流去尚书府门前折腾一番,让尚书大人一家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不可把人得罪,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可以收摊回去了。
算命的正要知趣离开,哪知此时尚书府里突然快速跑出来一人,忙唤:“先生莫走,我家老爷听闻府门前有位高人,特命小的前来请先生进府,与我家大人一叙。”说着就过来拉人进府里。
此事突然就叫一众家仆都看不懂了,但既是老爷吩咐,众人也都极力配合,纷纷上来配合海峰劝“高人”进府,把“算命高人”吓得不轻,硬是被扯进去了。
好歹这位高人还有些见识,毕竟是嘉国公府的得脸管事,达官贵人见的多,很快心情也就平复下来。
算命的被请进迎客厅里,见到端坐在正上方太师椅上的尚书大人面无表情,低头环顾两旁,左右井然有序站两排尚书府的男仆,其中有人手持五尺长手掌宽的棍板立于地面,随时准备要打人的阵势,算命的怕的要命,腿都软的不行,索性就跪下来给尚书大人磕个头问个安。
李尚书看这人还有点眼力见,知道大难临头立马态度就善了,虽说事不至重罚,但还是要收拾一顿,于是叫这人起来,给尚书大人看看相,算算命。
这人心里惴惴的站起来,看看尚书大人,又看看两旁,咽口吐沫,组织好言语,小心翼翼的说:“大人您仪表非凡,有高官之相……”
“你算的这是什么?”尚书大人生气的一拳头捶在旁边的桌上,不等算命的把话说完就大声打断,怒道:“老爷我已经官至尚书,人人皆知的事有什么好说的,算点老爷我不知道的。”
算命的被尚书老爷的一通怒吼吓得可怜,不过好在也是个机灵人,立马就想到应对之策,心里反而松下来许多,于是平静的奉承尚书大人说:“大人天庭饱满,乃是大福之相,定有儿孙满堂富贵之喜,子孙为官显达之荣,府中不出三年,必有贤郎读书成效,登科及第。”说到这里顿了顿,观察一下尚书大人的神情。
“这话老爷我爱听。”二爷看着这人突然笑着说,接着满面和煦的言道:“老爷我的六儿还未得功名,正愁着呢,若承你吉言,也是一桩美事,算的好!”又转头对旁边的家丁说:“去告诉给账房,赏银十两。”长远若用三年考个秀才就叫人满意了,还登科及第,这人可真敢说。
周围人一听吓一跳,老爷的钱怎么就这么好骗?管家也看不过,正要劝。这人不料有这意外之喜,顿时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了,于是不等周遭人开口,立刻谢赏。二爷也是满面笑容的回应。
这人谢赏后又开口了,说:“大人福泽深厚,来日必然万事顺遂,不过唯有一处不妥,会影响大人运程……”
“既然万事顺遂,怎还会有不妥?”二爷突然怒道,立刻吼起来:“这话老爷我不爱听,来人,赏他二十板子。”
这人不知尚书大人怎么这般喜怒无常,正要解释转圜几句。不过这些下人听到都痛快极了,直接上去把该人拿下叉到门外。算命的身不由己,吓得满嘴不停求饶,说的极度可怜害怕,却又不敢说他是嘉国公府的,说了等于坏了主子的大事,回去定少不了一顿责骂。
家丁们不由分说将此人拖到院中,按在特意为他准备的长凳上,一粗汉上前照老爷吩咐,结结实实赏了这算命的二十大板。
瞧算命的模样有四十多了,不甚禁打,几板下去就大声哭嚎起来,周围人齐声卖力数着:“一、二、三、四、五……”
一顿下来,把算命的打的死去活来,就揍的这严重程度来看,马上想好好过个年是没有希望了。
痛打算命的一顿之后,尚书府下人极厚道,老爷吩咐的十两赏银是一厘都没少。账房把银子称好,封了桑皮纸,放在这算命的手上,让他赶紧叫个大夫买几副药吃吃。家丁们看该赏的全“赏”齐了,又立刻把人捉出门外,丢在门前街道上,然后集体甩手回府,把这人扔下不管。
假算命先生被打的着实不轻,老半天趴地上爬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摸了起来,又疼的伸不直,一路上伤心不堪的撅着屁股边流泪边扭回去,幸而半路遇上府里新一波表演的正赶过来。一看这情景,正要表演的也暂时不敢去表演了,先把管事的接回府再说。
孟大人见这次精心准备的节目不但没得到浩然哥府里的人的认可,浩然哥还把自家府上的人给打的不能过年,心里不舒服,但也不敢找浩然哥理论,搞不好浩然知道实情一火,连自己都敢打。
孟大人心里又琢磨着,既然浩然会打“行骗”的人,估计不会打真忙活事的人,会打男人,应该不会打女人,于是孟大人心里又有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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