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右手轻轻一抬,白皙的食指直直的指向卢琳玉,道:&ldo;杀了她!&rdo;
虽然她嘴角含着笑,虽然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话语中却带着狠和血。那三个字就这么轻松却又势如破竹般在殿堂内响起。
厅内顿时一静,就连几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的活布景也在一瞬间活了过来,周围的宫女太监同时转头,无数道目光同时看向了姜佩雯指向的那人!
皇后的目光也落在一直跪在地上的卢琳玉身上。
大厅中,一身女官服的卢琳玉依旧跪着,不过她的脸上却早没了方才的平静,先是一惊,接着她的瞳孔缩了缩,俏脸刹那间一僵,慌乱刹那间闪过。
在卢琳玉惊诧中带着慌乱的眼神中,姜佩雯轻轻转向皇后,高昂着下巴,不似方才的冷厉肃杀如利箭破空,那慢悠悠的口吻,仿佛只是在陈述意见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缓缓说道:&ldo;娘娘,此人和我素有仇怨。但来到京城后,我们几乎没有交集,我也没将那些琐碎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之前在我来京城的路上,罹遇的那场生死险境竟然是她一手策划,目的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竟是我朝女官,如此行径,实在不配这一身官府,不配娘娘对她的信任,更是玷污娘娘英明的贤明!&rdo;一句句,一字字,将卢琳玉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从来不是一个恶人,但她也不是一个人人可欺的泥人!
姜佩雯话音刚落,卢琳玉脸色一白,&ldo;胡说!&rdo;当下咆哮着,后来才惊觉不妥,声音骤然放软,切切的眼神看向皇后便道:&ldo;皇后娘娘为奴婢做主!我与姜佩雯相识不假,虽略有嫌隙,但从未想过害她!至于害她性命一说,更是莫须有的罪名,娘娘,她不过是胡言乱语陷害奴婢啊!请娘娘明鉴!&rdo;
&ldo;胡说?哼!&rdo;姜佩雯冷冷的一笑,睨着卢琳玉的眼神益发的冷冽,&ldo;娘娘,民女倒想问问这卢少使,素来听说卢少使记性,想必不会忘记王彪吧。&rdo;俯身,本就如利箭般的语调更是如裹着冰一般落在卢林玉的耳畔。
&lso;王彪&rso;二字如同炸雷一般在卢琳玉耳边炸开,让她的脸瞬间苍白如纸,唇几不可察的抖了下。
怎么会!不会的!那件事她做的及其隐秘,王彪根本不知是她,她怎么会知道?
可是,她看姜佩雯眼底笃定,似乎不是虚言,难道,她当时露出了什么破绽?
卢琳玉,慌了。
姜佩雯嘴角轻轻的一勾,声音刹那间变的冰冷,如同寒冬腊月冰面上刚刚吹过的风,刺骨冰凉:&ldo;禀皇后娘娘,那次若非六王爷相救,就算民女此刻不是刀下魂,也早已命丧鱼腹,民女本以为那次遭遇只是是场意外,可是,……前段时日,我竟然偶然间遇到了那个刺杀我的人,更是在抓住后审问之下,才知竟然是她……卢林玉就是背后主使!请皇后娘娘明鉴!&rdo;
周围十分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卢琳玉有些加重的呼吸声,抑或是她狂乱的心跳声。
在姜佩雯的注视中,一直沉默不语,似是凝眉深思的皇后冷冷的看了眼卢琳玉,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用她,除了看在她脑袋还算灵光的份上,更多的是她想看看这样一个如臭虫般低劣的女子能挣扎到如何境地?
她最喜欢的便是在人最高兴,最得意的时候让她瞬间跌入谷底,看着自以为是的玉盘高高在上,再摔在地上,瞬间崩裂的那种快感。
那种失望,那种崩溃,可是最让她心情舒慡愉悦的。
再加上她自动凑上来,还有那么点小聪明,她随意给点甜头便得到一个好的计策又有何不可?这本来就寂寞无聊的后宫生活,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自以为聪明的女子才多了诸多乐趣,而她,不过是想好好欣赏她们挣扎自娱的表演而已!
不过没想到,她身上竟然有这样的麻烦。
一个如臭虫般的女子,杀了也就杀了,不过却不是现在……不是在她还不想的时候,目光掠过姜佩雯,这个女人……
皇后的眼睛微微一沉道:&ldo;阿雯,这杀人可是大罪,本宫要处置她可需要真凭实据,你,可有?&rdo;
&ldo;娘娘英明,多谢娘娘提点,待民女见了王爷,自会奉上。&rdo;姜佩雯忽的皱了皱眉,&ldo;只不过不知怎的,民女见到她就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这头,无时无刻都想着她对我的羞辱,就是前些日子在李府,她都当着众人的面诽谤侮辱于我,一想到这些,民女的头便隐隐作痛……&rdo;
说到这,她伸手按着太阳穴道:&ldo;嘶……疼了,又疼了……娘娘,民女如此状态,怕是就算王爷回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如何说了。&rdo;
皇后脸色一眯道:&ldo;她诽谤侮辱你?此话当真?&rdo;好一个姜佩雯,如此矫情,不就是想让她今天办了卢林玉,看来,今儿的事儿是不得善终了,只能怪卢林玉惹得这个人目前她还没看透。
姜佩雯按着额头道:&ldo;启禀娘娘,自然是真,当时有不少人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