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磬直起身,曼声应着。
她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若是别人都这么大了还叫他叶哥哥他会觉得别扭,可她叫就不一样。
她此时好像和她的女儿帖帖似的,还没长大。
帖帖揪着他的裤子——只够的到他的膝盖处,紧紧的攥着——他知道这一晚上她就不会放过叶伯伯的了。他将帖帖抱起来,漂亮的鬈发洋娃娃一样的安静可爱。
佟铁河一手拎一个,把安安和金疙瘩抱稳在怀里,问自端:“已经来了么?”
“来了。就等你们呢。飒飒他们刚来过,把疙瘩搁这儿了,晚宴结束再回来。说,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要是疙瘩睡了,他们今儿晚上也住这儿。”自端笑着说。
“这是把咱家当托儿所了啊?”佟铁河看看金疙瘩,说:“疙瘩,是不是?”
金疙瘩不明白托儿所是什么意思,见铁河这样问他,他“吧唧”一下亲在铁河脸上,说:“小姨父,我饿……”奶声奶气的,但口齿清晰,听在人耳中,心都要化了。
“哎哟,哎哟,我们疙瘩饿了啊?怎么回事儿啊,小姨没给疙瘩吃饭饭啊?小姨不像话。疙瘩等Mummy回来去告状吧……”佟铁河额头触着金疙瘩的额头,笑着说。
叶崇磬看着他变脸儿变的那个快,笑的脚都要软了。
自端也皱着眉,笑着说:“叶哥哥,你先里面请坐吧,甭理他,他又发疯了。”
“好。”叶崇磬笑。
餐厅里那阵仗还是很够的。
全套的工具都放好,师傅和伙计各据其位。
叶崇磬虽然听说是吃牛肉面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套表演,他倒是也没想到佟铁河讲究到让人连厨房都搬过来。
他忽然就笑了。
佟铁河这人,讲究什么,都能讲究到极致。
“专机让人接过来的啊?”他问。
“是啊,水都是那边带过来的,不然味儿不对。”佟铁河从桌上拿起一瓶酒来。
“你可真是。你们老爷子知道了,捶你都是轻的。”叶崇磬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