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分每秒,我都觉得自己在悬崖边缘徘徊。”
“或许,在某一刻,在某一个瞬间,我就会永远失去他。”
“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压抑的哭泣声,如同缠绕的丝线,密密麻麻,令人窒息。
Liam的眼神落在先生的脸上,手指攥住轮椅把手,用力到泛白。
梁屿琛醒来,是在Liam苏醒后的第五天。
一个普通且沉闷的午后。
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并没有任何的知觉,仿佛只是睡了一个短暂的午觉,身体有些许的麻痹无力。
手指轻微弹动,似乎在紧贴着某个温热的躯体。
他皱眉,缓缓低头望去,看清睡在自己怀里的人时,面色倏地柔和。
程晚。
病房的窗帘紧闭,午后慵懒的光线透过密实的布帘,只余几分黯淡的光。
昏暗的光影中,他只能看见她轻微蹙起的眉头,耳畔是她绵长均匀的呼吸。
他不自觉地触碰,轻柔地抚她柔软的发顶,随后又缓慢地流连至她的眉间,想要抚平她睡梦中的忧愁。
程晚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这个认知令他无比安心,混沌的精神亦随之变得清晰。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磅礴而汹涌的惆怅。
詹佑津,真的死了么。
失神之间,他的指腹轻轻地陷进程晚的脸颊。
她几乎是瞬间就惊醒,震颤着从床上撑起身体。
与他眼神对视的那一刻,她并没有惊喜,只有眸底挥之不去的茫然。
“我怎么又做梦了”
梁屿琛愣了愣,看着程晚又趴下去,埋在他胸口。
“你快点醒,好不好。”
“再不醒,我就不理你了。”
她嘟囔着,眼看着又要陷入梦乡。
梁屿琛搭在她腰上的手掌收紧,程晚好像感受到了,蓦地身体僵硬。
数秒之后,她猛地抬起头。
“梁屿琛?”声音里充满不可置信。
可男人并没有回答,只凑上去,唇瓣贴紧她的,一触即离。
“不是做梦。”他嗓子干涩,只能低沉地挤出几个字。
程晚凝滞,片刻后,彻底回神,却一言不发,只颤抖着搂紧他。
大概是意识到什么,梁屿琛问:“我睡了多久?”
却没有听到回答,程晚的身体也不再抖动,只沉寂地伏卧在他身上。
梁屿琛忽然感觉一丝慌乱,可不等他开口,病房门便被推开。
梁屿琛下意识抬头,与进入病房的Liam视线相撞。
Liam醒了。
一瞬间,不免心情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