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连訾衡都在这样的慌乱之下没有想到这样的办法,再说他身为领帅身份尴尬,稍有不慎便会失去军心。这帅孟宇出头出得倒是真真及时,訾衡身边那么多的能人,此刻似乎都还及不上他一人!
“‘蝎头’待命的人,听我指挥!准备。。。布‘菱花幽焰’阵!”楚白夜一双星目微微一眯,从容且略带狠意地说出这话,看着訾衡大军的方向,目光越发的深沉了。
当初的算计,不过是在那水潭制住訾衡一半的兵马,毕竟訾衡的聪明才干也不可小视。现在既然大部分的力量都过了那水潭,那么就让他们尝尝他的连环之阵!
訾衡一行人在除了死亡的人之外,全数过了水潭之后便听了他的命令原地待命。因着吃了这么一个亏,他相信前方绝非那么好应付的。只怕贸然前行又会中计,便差了几个信得过的高手到前方查看。
等了不过片刻的时间,那几人便飞身回来了,齐齐跪下对着訾衡道:“禀告皇上,前方距离出谷不到半里,没有什么异状!”
这下换了訾衡纳闷了,以刚才的经历以及楚白夜的手段,绝对不可能前方什么阵势也没有。一定是在等待着他前行,然后再行一举牵动迷阵,将他们一打尽。
那么现在是该硬着头皮让全军前行,还是应该待在此处想想对策?
他也不想再细想,干脆便转头问帅孟宇的意见,现在他已经能够相信,帅孟宇一定会有高见!
“禀皇上,草民想前方一定设了伏,若是草率前行,只怕代价不比刚才大。不过,呆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所以草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应对。”帅孟宇的想法和訾衡一样,但都找不到解决之道。
唯一十分清晰明确的便是,他们现在的处境十分的被动!
“哎,看来我还得想想该如何准备前行了。”訾衡闻言也有些失望,但毕竟帅孟宇也不是神仙,又如何能够得知楚白夜会用什么样的迷阵。
“不知皇上可否让我问这几个人一些问题?”想着那阵必然是早已布好,只等他们入阵才牵动阵法,那么刚才这打探的几人必定已经身入阵中,就算不能够看到这个阵势的全貌也应该会注意到什么蛛丝马迹才对。
“好,帅公子问的问题,你们都要如实回答!”也许还真能够找出什么不对劲之处才是,訾衡之前每次栽在若萤手上,不就是忽略了一些细节么。
楚白夜此人在有些方面可以说和若萤很像,只不过他比若萤更加狠戾。总是会在许多人不留心的地方,发现或者开拓出什么常人所想不到的东西来。而这个人造水潭,便已经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战术了。
“不知你们在前面都见了些什么样的石头,还有什么样的树木,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帅孟宇直接细化到这种细节来问,所谓布阵的最高境界便是将那一土一木融入到阵中,让初初入阵的人看不出什么端倪,从而放下防备之心。
他们尚未入阵,便知这对手的强大,自然会小心翼翼地去仔细观察所有的细节。
闻言那其中一个比较敏感的人惊讶地抬起了眸,不可思议地说道:“刚才草民忘了说,在那边不知名的树上开满了白色的花,漂亮极了。可是,现在还未到春天,这般严寒的情况之下,怎会有那般美丽的花朵满树满树地开?”
闻言另外几人也反应过来,齐声附和。帅孟宇皱了皱眉,又看向了前方的不远处,因着许多树木的遮挡,尚看不见他们口中所描述的满树白花。
看来这极有可能是对方的阵法了,不过他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阵法需要这样的景观,恐怕就是若萤见了也会摸不着头脑地去问楚白夜:“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大冷天的搞这么多白色的花,是准备跟流芳求婚么?”
当然,这不过纯属他们二人之间的玩笑话。
“白色的花?你们可看清那白色的花长什么样,又是在什么样的树上的?”訾衡只想着判断这白花有何玄机,便紧接着问他们。
“当时走到前面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不觉得那白花突兀,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是看到它的花瓣似乎是菱形的,一朵朵明艳地开在树上,好似一团团白色的小火焰!”
再次忆及那满树的白花,那人脸上有了几分向往,似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花朵。
这样的表情惹得訾衡眉头紧皱,开始怀疑这花的可疑之处。在他的记忆之中,从未有过关于这种白花的任何相关资料,别说见过,就是听也未曾听过的。这个楚白夜,又是在搞什么鬼?
“白色的小火焰……”帅孟宇轻轻地以呢喃的口气重复了这六个字,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凝重。
“帅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訾衡被帅孟宇的表情引去了注意,不由急急问道。他认为或许就是若萤在这里,也能够知道些什么。
“我也只是听我父亲说起过,当年父亲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就曾经随当年的镇远将军征伐过溪临国。有一次有一支军队深入敌军遁走隐蔽的一个大峡谷处,结果莫名其妙地几近全军覆没。只有那武功高强的带兵小将逃了回来,可是也不知怎么日日昏睡,最后死在了撤军之后的回程途中。”
帅孟宇想起父亲说起那件往事的表情,还不由唏嘘,当年若是帅映蒲也跟了去,只怕也是死这个下场吧。
“你是说他中了那白花之毒?”訾衡试图寻找这两件事请的关联之处,最后也不过是得出这种猜测。
“我也不确定,当时我父亲年少,好奇心也重。在照顾那位少将的时候便于他少有的清醒之时问他到底看见过什么,他只是木然地淡淡开口说,‘满天的白花,就像一朵朵白色的火焰,带着灼人的温度。’”
帅孟宇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话说至此处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只能低下头等待着訾衡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