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一个深深的井,所以才叫深井的吧,楚白夜一定是这样“好心”地提醒他。掉进了这个里面,是他眼睛没看清楚才对,这一定是楚白夜的“好心”!
“也是,楚大白怎么可能知道这什么意思,要是知道还立个这样的石壁在这里,那他就真的是神经了。”似自说自话一般,若萤熄了那火折子,一路摸索着坐到了那石壁之上。
现在他们算是被困在这个深深的井里面了,她倒是可以试试用武功去震开那挡住井口的东西。不过碎石很容易就因此落下来砸在身上,要是伤了孩子……
那就还是等訾衡调理好了内伤,然后以他的盖世神功去震开那井口吧。反正一时半会儿被困在这里也是死不了的,楚白夜这招可真是让人吃尽了苦头!
过了大概三个时辰,訾衡才完完全全地调理好了自己的内伤。因着他武功的属性,那热度也很快便将背后的那些药吸收了去,背上的伤也感觉好了不少。就是眼睛还有点疼,相信若萤也是一样的。
外面大抵已是半夜,黑暗之中细细凝视着她的方向。而她似乎是在支着头打瞌睡,呼吸均匀,带着那么几分可爱的感觉。而这样的独处时光,訾衡却一点也不想就这样停下,也许再次出去,便又要头疼她要离开的事情了。
坐至她的身边,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他带了那么几分叹息般的口吻,低低地说道:“萤萤,若我们都死在这里,你可后悔?”
“恒,你可是在讲笑话,我们怎会死在这里。既然随你下了这深井,又怎会怕死……”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心头一酸,若是今日他们一家三口死在了这里,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划上了句点?
“你且放心,我们输了,但心还是很笃定的。所以刚刚问的,不过是一时感叹,萤萤,若是能够和你死在一起,我也是甘愿的。”且不说他有后招,就是若萤的陪同,也让他能够在无形之间化解了和她的不快,就是受点伤又算什么?
“就知道你一定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今晚且在这里留一夜,明早我们再想办法出去吧。”靠着他温暖的肩头,这深井之中,似乎有那么些冷。即便是穿得很多,也还是往他身边挤了挤。
“萤萤,若是出了这里,你还会离开我么?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么?”脱下了外袍为她披上,又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他若有所感一般问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皇宫,不喜欢那些争斗,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可能久待。”一样的理由,这一次说出来却还是带了几分犹豫几分心慌,她紧紧闭上眼,护着自己的腹部,脸倚进了他温热的胸膛。
“你只答应我,只要我为你离开了那皇宫,便不会离开我。”这么一场战争,不过也是为了她,只要最后再将江山交付禹正之,他还是可以带她离开。
“好。”若是真的可以与他归隐,那也是可以接受的,就算。。。是为了腹中的这个孩子。
闻言他将她搂得更紧,又轻轻侧头埋入她的发间,嗅着那特有的香气,勾着嘴角渐渐地入了眠。
这深井之底虽然有些寒冷,但是有她陪伴,倒也感觉异常的温暖。
他们不知,帅孟宇等人焦急等待了这么一夜,皆没有合眼。而楚白夜并不知若萤也随着他掉进了这深井,因为他早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便遁离了这里。至于訾衡上不上当,便也只有到白日的时候打探一番才知道。
而最不担忧的,便是这井中的二人了。当第二日外面的鸟鸣声吵醒了这二人,便已经起身筹谋该如何破了那井口遮盖之物了。
不过是一个跳跃,訾衡便接近了那井口,以掌心的火焰照亮了那块地方。
“萤萤,待会儿我便将这里震破,你要小心着些,莫被落下来的石头砸到。”看上去上面的那石头似乎也并不是多么的厚重,但还是需要小心,毕竟被石头砸到不是一件小事。
这里面终究因为他手中的火焰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光线,带着那么几分温暖的感觉,看着他似乎都十分有安全感。这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以前在启印身上感觉到的东西。
“嗯,我会小心。”虚虚抚了抚小腹,便肃然而立,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动作。
不管如何,都得保护好孩子,看他凝气于双掌,猛地向上一推。只听一声类似爆破的声音,然后便是一束光线进了这井内。快速跃起挡过几块碎石之后,便随着他跃出了这井口。
“萤萤,我们出来了。”他笑着回身对她说道,看见她面上的笑意,便也舒心了不少。看来这楚白夜也并未将自己逼至绝路,那么。。。接下来他便不会手软!
“呃……”她本来还对他笑着,却感觉到腹部一阵抽痛,身形蓦地一晃,心头一惊,而訾衡已经快速走至身边扶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訾衡细细打量着她身上各处,关切地问道,此时却感受到了一拨人快速地向这边而来,不觉心生警觉。
“恒,我没事,就是脚突然抽痛了一下。”这时连她也感觉到了有高手正极速地接近了这里,刚才还微微皱着的眉在腹中的痛意渐渐归于宁静的时候舒缓了不少。
她本想挣开他的手,然而他却执意相扶,执拗不过,便只好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一身浅棕色匈奴贵族华服的启印先行到来,急急看向这里,却见二人相扶着的样子,心中一痛,便止了脚步,飞落在了地面。
随后便是公孙尧与楚白夜,公孙尧冷冷地瞟了訾衡一眼之后,便对若萤关切道:“颖儿,昨晚落下了那陷阱,现在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王上不必挂心,我没事。”感觉到訾衡扶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撑起一抹微笑来,目光避过了启印,只对公孙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