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沉思片刻,犹豫再三开口道:“陆姑娘也同别人一般看我吗?”
子悠一阵迷糊,莫不是他误会我是那种趋利逐名之人。
她紧了紧牙关,干干一笑:“我自与别人不同,作为你的朋友,无论你身处哪个位置,我都把你放在心中很重要的位置。”说完不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萧忆安酸涩一笑道:“很多时候,锋芒毕露未必都是好事,于我而言,平平淡淡便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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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悠知道他的处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了自保,他只能藏拙。
男儿谁能无抱负,一身才华无处展示,又不敢展示,心中得憋屈成什么样。
她缓缓开口道:“《论语》有云,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我以为好钢应用在刀刃上,有大才者,理当为国争光,为民谋福。当然,我知你的顾虑,祖父曾给我讲过陶朱公的故事,他一生拜过相,从过商,三次登临顶峰,领略过高处的风光,亦能识时务的急流勇退,明哲保身,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萧忆安闻言面露愧疚之色,少顷微微一笑道:“陆姑娘说的是,我自当效仿陶朱公,不会让陆姑娘失望的。”
“我当然希望你更好,但是我也希望你每日能开开心心,做自己内心真正欢喜之事。”子悠会心一笑道。
两人没再言语,萧忆安仍在编书,子悠继续读她的《趣谈诸子百家》。
气氛很是静谧,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唉,傅小姐,跟您说了萧大人有客人在。。。”一个声音刺破了这份静谧。
子悠循声望去,那女子美的明艳绝伦,如明珠生晕,美玉盈光。
虽娇俏,却一身傲人姿态,气势压人。
她便是傅元蘅吧,傅家三代为相,她母亲又是当今皇后的同胞姐姐,除过公主,她算是这金陵城最尊贵的女子之一了。
门口的侍卫随着她一起上楼来,脸上甚是无奈的开口道:“萧大人,这,傅小姐非要进来,我们也拦不住。”
萧忆安起身:“无妨,你下去吧。”侍卫得救一般的赶快开溜了。
子悠急忙起身准备恭恭敬敬的行个礼。
还未等她福下身,傅元蘅怒目圆瞪的望着子悠:“你是谁?”
这一副捉奸般的模样弄的她十分不自在,她悄悄的将萧忆安望了一望。
萧忆安开口道:“傅小姐今日找我有何事?”
傅元蘅上前小鸟依人般的抱住萧忆安的胳膊,斜眼望向子悠:“忆安哥哥,她怎么在这里?”
萧忆安深知傅元蘅善妒,几个月前上元节,他只是扶起了一个摔倒的姑娘,傅元蘅便叫人划破了那姑娘的脸。
他怕子悠无辜受到伤害,只得与她划清界限。
“这位是御史陆大人的妹妹,也算是我的表侄女儿,今日过来找几本书读读。”
“表侄儿女。。。”子悠听到这几个字很是羞愧难当。
没想到萧忆安也知道了此事,这不是公然占她的便宜吗。
不过看你如此为难的模样,本姑娘不与他计较。
见色忘友果然人之常情,子悠心里把萧忆安审判了几百次。
依旧面露笑容,附和的点着头,嘴里不忘跟傅元蘅问好:“傅小姐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个人都懂这个道理吧。
谁知傅元蘅她果真不是个人,她冷了子悠一眼,没好气的说:“沈瑶的朋友果然都跟她一个货色。。。”
萧忆安面露不悦,打断了她的话:“傅小姐慎言。”
子悠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忍,她这种身份又如此刁蛮,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她十分识趣的对他们二人说:“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表叔叔,傅小姐,两位慢慢读。”
说着便一溜烟的下楼出去了。
出了弘文殿,子悠心头闷闷的,她自语道:“谁说萧忆安好男风,如此知道避嫌,我看他对男女相处之道清楚的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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