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安羞涩一笑:“无他,不过是请教一些佛法,陆姑娘可有求到签?”
子悠不自在的笑一笑道:“啊,那个,今日我只是给爹爹求了个平安签。”
此时,一声雄浑悠长的钟声传来,似有一种净化心灵、感怀生命的力量,顿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钟声响过后,萧忆安对子悠说道:“日暮的钟声都响过了,我们下山去吧。”
三人下山到梁河桥已经夜色渐浓了。
沿着梁河两边都是摆摊的商贩。
白日里粉墙黛瓦的老房子和街边林立的店铺都点起了灯笼,亮起的红灯笼倒映在河水中。
很有一派人间烟火的气息。
路上行人已经多了起来,两旁店铺里小二也开始招呼生意了。
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随处可见摆摊贩卖吃食物件的小贩。
表演杂耍的摊子也开始摆起了道具。
三人不紧不慢的逛着,子悠看到卖仿真花簪子的。
她俯身下来拿起一支桃花簪对觅樱说:
“你瞧,竟比乞巧节见到的更精致,就像真的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真真是心灵手巧。”
卖簪子的小贩赶忙自夸道:
“姑娘你说对了,这是宫里传过来的花式,说是专门给宫里的娘娘们制衣的丝织局传出来的,往年都不得见,姑娘买一支吧,才三十文钱一支。”
七夕那日子悠与瑶儿买的花簪子才是十文钱一支,这小贩也太心黑了,竟要三倍价钱。
子悠二话不说放下了簪子。
萧忆安重又拿起来那支桃花簪,对子悠说道:
“冬日里百花凋零,此花栩栩如真,应当买一支来应应景,就当是陆姑娘今日替我指导修园子的酬谢吧。”
说着他把簪子交到子悠手中,随即要给小贩铜板。
子悠立马夺过了铜板,和小贩砍价道:“前几日,我刚买了一支,你休要唬我,十五文。”
小贩哭笑不得:“我说小娘子,你也太会砍价了。”
“十文,爱卖不卖。”子悠不在意的对小贩说道。
“好好,十五文,小娘子你太会过日子了,你相公有福气了。”小贩颇为无奈,还不忘了嘟嘟囔囔。
子悠抬头正望见萧忆安对着她笑,她先是羞涩的微微低头。
旋即又抬头爽朗一笑:“我出身商贾,自小学的就是讨价算账,市井小利,贻笑大方了。”
“我觉得陆姑娘率性洒脱,很是可爱。”萧忆安笑笑说道。
子悠也没再说话,把簪子插在头上问觅樱:“好看吗?”
萧忆安站在一旁不禁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两句正是出自诗经《桃夭》,是男子对妻子或情人说的话。
她觉得萧忆安今日怪怪的,似乎与往日很不同。
她默默拔下了桃花簪,置于袖中。
萧忆安不解的问:“陆姑娘为何又取了下来?”
子悠尴尬的笑笑:“这簪子太艳丽了,与我今日着装不合,我收起来了,改日再戴,萧大人谢谢你。”
两人四处转了转,买到了陆行要的火珊瑚佛珠,便要同萧忆安告辞。
萧忆安满眼不舍,思忖了片刻对子悠开口:“我记得陆姑娘还欠我一顿饭,不如趁今日将其一了。”
子悠想起那日吃西蜀菜时是说过这个话,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清。
不知道是该夸他记性好呢,还是该夸他小气。
“也对,萧大人不说,我差点就忘记了,我是欠萧大人一顿饭来着,不知萧大人今日想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