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欣然不敢和他对视了,因为男人那锋利的眸光都能杀死她了,不是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不是!”年欣然打死也不会承认她拒绝的原因还真的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是她活了二十年来最最最……最荒唐的事。
任何人在雷冽面前都无所遁形,更何况是年欣然,从她的表情以及那些细微的动作,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你很缺钱?”雷冽突然问道。
年欣然还没从上个问题跳出来,这个男人还真的一时一样,问题都没有点儿思维逻辑的,她再度看向男人,坦诚地点了下头,“我是缺钱,又怎样?”
闻言,雷冽沉默了一下下,然后再度看向她,问道:“还有没有去夜宴上班?”
年欣然思维快速跳跃,摇了下头,“最近没去。”
怎么这个男人思维跳跃得如此快?问题的思维完全不可以连在一起的。
“不要再去了,那个地方不适合你。”
“我知道不适合我,但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年欣然随口说道,她当然知道夜宴不适合她,会遭遇些什么事,她都想过,但她有选择的权利吗?夜宴开出的条件真的太诱人了,她拒绝不了钱,只能冒着各种风险在夜宴工作。
生活就是这样,有太多的迫不得已,不是你想这样就能这样的,有很多事情是环境逼着你不得不去那么做的。
闻言,雷冽也没说话了,他能看到这提及这个问题时,她黯然失色的脸,应该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雷冽掏出一张卡片,“这是我卡片,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啊——”年欣然一脸惊讶地看着男人,张大的嘴巴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送你回去。”雷冽似乎已经习惯了年欣然这一惊一乍的表现了,懒得跟她说第二遍,“安全带。”
年欣然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问道:“就这样?”
雷冽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揶揄道:“难不成你想再和我上床?”
“不是!”
“梁佳佳,你今天是怎么呢?”年欣然一瞬不瞬地盯着梁佳佳,总觉得今天的她奇奇怪怪的,跟平时那个她很不一样。
梁佳佳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年欣然,淡淡地回了句:“没事。”
年欣然一挑眉,问了句:“你能骗得了我?”
“我……”梁佳佳一手托腮一手转着手上的圆珠笔,脸上布满了哀愁,连那黛眉都蹙在一起了,长生叹息了一口气,歪斜着脑袋看着年欣然,缓缓道:“家里……发生了点事。”
“什么事?”
“我奶奶……”说到这里,梁佳佳眼圈已经泛红了,声音有点梗塞,“她……肝癌……晚期……”
一句话,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年欣然征愣了一下,一下子都变得手足无挫,茫然的表情写满了脸上,呆呆地看着梁佳佳,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来安慰梁佳佳。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佳佳。”年欣然压低声音说着,一手还轻轻地拍拭着她的后背。
眼泪汹涌澎湃地袭来,梁佳佳在课堂上也没忍住泪水,一滴一滴地沿着她的脸颊滑落……
年欣然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教授,她决定了她要带着梁佳佳逃课,帮她收拾好书和笔,趁老教授低头看书时,拽着梁佳佳的手便逃离了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