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世界只有她,那该有多好啊!可是这不是事实,因为他的世界不可能只有她,而且分分钟钟,他的世界并没有她。
看着他,其实年欣然很想扑倒男人结实的怀里,告诉他,她心里好难受,十分非常的难受,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要是这么做,那她以后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每个人不开心的时候会有他们独特发泄感情的选择,而年欣然不开心的时候,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跑步,跑步可以让她暂时忘却烦恼,可以让她暂时性的冷静,也可以让她更好地认清问题。
可是今晚,她拼了命去跑,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冷静,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心好乱,就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绒线一样,乱得一团糟,她想去解开,可是任由她怎么去拆,怎么去解都还是乱,甚至是更乱。
她知道,在面对有关雷冽的事情上,她是做不到以前那个冷静、理智的她。或者这注定了她的失败,在感情上她不能成为那个主导的人,甚至在一些琐碎的问题上,她也还是一样,没有发言的权利。
于雷冽,她成了那个永远的loser。
但她不想成为那个失败的人,她不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的。
年欣然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沉着、冷静。
当年欣然再次对上雷冽那双黑眸时,她坚定了自己的内心,云淡风轻地回道:“没有人招惹我,我只是想活动一下而已。”
她一整天都在工作,她是真的需要活动,而且她也希望通过运动来减轻自己身上的负能量。
闻言,雷冽是舒了一口气,嘴角往上一扬,也不介意此时满是是汗的年欣然,大手在她的小脸上揉了一下,然后落在她**的发丝上,没想到她挺爱运动的。
“运动完了也该回家了,再说你饿着肚子跑步不是一个好习惯,要改,知道吗?”雷冽对她的纵容有时已经超出了他自己能料想的范围。就像此刻,他听说她回来学校了,把下半场的应酬都给推了,直接赶过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何,可是他就想这么做。
“我喜欢,你管得着。”年欣然顶撞着男人,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只有这么做,她才会让自己死了那条不可能的心。
“你……年欣然,你今天是又怎么呢?”雷冽有点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她是想要表达些什么。
年欣然对着男人,目无表情地说道:“这就是我,你受不了可以走人。”
他最好是立马走人,她也不用说太多的话,也不用再看到他。
她不是厌倦了他,而是她不能再多看他一眼,她不想再给自己泥足深陷的机会。
雷冽被她这态度撩得牙痒痒的,大手一把抓过她,锋利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年欣然,眸光一沉,对着年欣然咬牙道:“年欣然你今天是怎么呢?”
“我今天怎么你呢?”年欣然神情没有一丝起伏,平淡地看着他,甚至连语气也没有丝毫的起伏,波光如镜般平静。
年欣然这般态度是彻底惹恼了男人,他整个人都风云突变了,黑眸里渗出浓烈的怒火,那蹙着的眉宇是越发加深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要是一般人早就别这目光给吓到腿都软了,可是年欣然却没有,丝毫也没有,她既没有避开男人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大方地迎着这目光,甚至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
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压下这恼火,不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雷冽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是稍微冷静下来了,可是语气还带着点怒火,道:“你今天又抽什么风?别三天两头就给我在这里发神经!”
闻言,年欣然却笑了,只是笑得有点让人心寒,她好笑地看着男人,一字一句缓缓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那种三天两头爱抽风,爱发神经的人,你要是受不了就走,不喜欢我这般态度你就去找那些听你的话的。我年欣然就是这样的,你受不了我也没有办法,你可以离我远远的。”
年欣然倒是说得风轻云淡,但她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是彻底激怒了男人。
雷冽额头上的青筋是显而易见,不难看出他的火来了,一头沉睡的狮子惊醒过来,正张开他的血盘大口,朝着人迎面扑过来。
年欣然当然知道男人正在气头上,你不怕死的大可以继续惹恼他,可是最好是不要这么做,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起结果的。
但年欣然倒是不怕,对着男人笑了笑,只是脸部的表情还如死水般平静,泛不起一丝涟漪。
“怎么呢?这样就生气了吗?”
一句绝对算得上是挑衅的话,把雷冽是气得青一块白一块的,那青筋也在暴跳,不难看出一场暴风雨正朝着这边席卷而来。
年欣然也不想和男人在这里争吵下去,毕竟这里是学校,人也挺多的,她不想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
她闭了一下眼眸,也许这样的决裂会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他恨她那更好,最好以后也不要相见了。
年欣然慢慢地睁开自己的眼睛,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死寂,语气也没有一丝涟漪,缓缓道:“你要发脾气就回家发,我还要继续跑步,再见了!”
说着,年欣然就要继续跑开了,可是那个黑着脸的男人大手一把牢牢地抓着了年欣然的胳膊,声音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冷冷的嗓音响起——
“在我还没真正生气之前,跟我回去!”
年欣然眉宇一挑,淡淡地回了句,“那你也在我没有发脾气之前,请您远离我。”
火星撞地球说的大概就是如此,只是今天的年欣然比较平静,不像往日那样聒噪,但这样平静的她却是雷冽捉摸不透的。
“年欣然……”
“雷先生,这是我的下班时间,你要是再继续这么抓着我不放,我是要收加班费的。”她只是想告诉男人,他和她的关系仅存于工作,他和她尽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其他便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