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走后,清童同着三婢便进屋来了,问道:“清毓,那个痒痒粉你是哪儿弄来的?”
清童心里也是痒痒的,她给那傅雅曼撒上那痒痒粉后,那傅雅曼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可有趣儿了!
傅清毓道,“是我托了人向一位老者求来的。”
话落,傅清毓素手指尖按压着太阳穴,又揉了揉眉心,今日身子怎么真有些不舒服了?今日早晨还好,渐而风寒就在时辰流逝中发作出来了。
真是装什么病,来什么病。
“我歇一会,有些乏了。”傅清毓探了探额头的温度,似乎有些发烫,连着声音都有几分细软:“西儿,你带着清童去外头转转吧,小心着些,别着凉了。”
呆在屋里,只能呼吸这带病菌的空气,倒还不如外头空气来的清新。
西儿眸间疑色渐渐浓郁起来,踌躇着问道:“小姐,你身子可是不好了?”
小姐每次身子不舒服的时候,几乎都是这样的表情,郁结之色。
“清毓,你要不要紧!”清童闻言,又缩了回来,纯澈的眸底落满了忧愁。
傅清毓笑道:“真的没事,你们放心吧。我休息一会,便去找你们。”
西儿自知傅清毓不喜欢喝苦口的良药,每次都是万不得已才喝药。叹了声,算了,那便让小姐好好休息吧。她们也就不在这儿,扰她这一方清净了。
西儿并着清童,静静地出了门。傅清毓才软着身子倚着软榻,入睡的十分快速,睡眠却是极浅,只觉得头脑好昏沉,身子如同往下坠着,感觉灵魂都快不受自己控制了。
傅清毓好不容易入眠后,也不知又过了几个时辰,方才幽幽转醒过来。身子倒是爽惬了些,脸颊仍是有些泛红,仍是发烫。
生病的人特别总是容易觉得舌苔涩涩无味,也提不起什么胃口来。傅清毓起身下了软榻,想去倒口水喝,未曾想脚才沾了地面,却觉眼前微微泛黑,脚步不稳,闭着清眸拧着眉头歇了片刻,待那无力的眩晕感退去,无奈的叹了口气,才缓缓睁开那清濯的眸子。
眼前精致的茶杯中升腾着烟雾般的水汽,飘渺之色如轻拢着山水之境的云烟。
那段玉般的手也在同一时刻映入了傅清毓此刻略带疲乏的眸底。傅清毓抬着沉重的眼皮,看见来人后,勾唇一笑。
“师父,你如今倒是来的越来越早了。”
傅清毓想要伸手去接那茶水,却不想司沉琰星眸一浓,坐在软榻上,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喂着她喝。
“身子不舒服为何不找大夫?”
傅清毓也任由他抱着,虚软的身子此刻真的没有什么力气去动弹了,这样静静的靠在他怀里,也挺好。
头顶上方那低低的,令人沉醉的声音响起,让她有了几分怔楞。这么好听的声音,听了真想睡觉呢。
傅清毓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将一茶盏的水全喝完了这才罢休。
“休息一会便好了,无碍的。”
司沉琰星眸之中划过心疼,他昨日手头事情杂多繁忙,抽了空才得以看这丫头一眼,后又匆匆离去。今日处理完那些杂事,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见着她这副病怏怏的身子。
沉寂之中,叩门声响起,傅清毓只以为是西儿她们,从他的怀中惊起,道:“你去躲躲吧,让人看见你在我屋内,怕是有理也要说不清了。”
司沉琰却一笑,倾世风华。将她按回了自己怀中,难得也能看到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平日里,她总是沉稳不惊,清冷如月。今日,他得以见到不同的她,也算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苦心没有白费。
“怕什么,我司沉琰素来不怕这些。”
曾经,他心间空荡,不会为了一人停留。却在那次后,不大的心脏却只容下了她。
司沉琰眸底漾过一丝柔情,如九天星云,璀然夺目。
傅清毓静而无波的眸底微微一动,瞳仁也在随后的瞬间微微凝固。
门口响起一道沉稳的男声:“爷,东西我拿过来了。”
男的?傅清毓惊讶的朝门口望去,只见一白玉瓷瓶从门口飞进来,却被司沉琰准确无误的握在了掌心。
傅清毓怔楞着看司沉琰从瓶中取出一颗饱满圆润的药丸,递到她略带苍白的唇前,哄道:“张嘴。”
傅清毓乖乖张口吞了那一粒药丸,唔…好香,好甜!她还未来得及多品尝一番,那药丸而后竟化成了清泉一般的液态,流入了她的喉中。如夏日之中清凉的海水,冲刷着灼灼炎热,令她昏沉的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真是神奇!
“以后病了得乖乖吃药,不然,我会心疼。”司沉琰就这么抱着她,迷醉的声线中溢出几缕浓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