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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祁陆阳神色自然：&ldo;不打算再让她干护士了。都是些伺候人的活儿，没什么大意思。&rdo;

在人脸上瞧不出端倪，祁元善递给他一支烟，又不紧不慢地给自己也点上，说：&ldo;嗯，也是。按她的年纪，在家里待上个一年半载的也该处个对象、准备结婚了吧？女孩子嘛，早嫁早好。&rdo;

&ldo;这个有她爷爷操心。&rdo;

&ldo;那不一样。你现在有能力，就该多担点责任。什么时候让小吴跑一趟，给人置点物业，公寓商铺都行。总得有实际的东西傍身，她以后在婆家日子才好过。&rdo;

见祁陆阳不答，祁元善又说：&ldo;别怪伯伯多事。我也是听说你连她继父那份心都操上了，就想帮你分担分担。&rdo;

年轻男人的眼神里终于有点一丝波动：&ldo;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rdo;

祁元善笑容和煦：&ldo;都是一家人，你又有什么要瞒我的？&rdo;

夜里，祁陆阳约上景念北出来喝酒。

景家的情况不比祁家简单，两个在家族争斗中泥足深陷的年轻人，或者说同病相怜的私生子，见了面没多少高兴事可以分享，坐下便开始一杯接一杯地碰着，用酒精稀释夜色的浓黑。

&ldo;连她后爸选院长那档子事都插手……我如果是祁元善，也会觉得不正常。&rdo;景念北摇头，&ldo;你这人就是软肋太多，瞻前顾后的，手脚放不开。&rdo;

&ldo;你就没有？&rdo;

&ldo;看你指的什么了。&rdo;景念北脸上总算露出点青年人该有的生动，三分戏谑，&ldo;像你揣怀里的这种&lso;侄女&rso;&lso;宝贝&rso;之类的，还真没有。女人太麻烦，越把她们当回事越麻烦。我不稀罕。&rdo;

祁陆阳扯扯领带，笑：&ldo;你也会有自找麻烦这一天的。&rdo;

&ldo;那就以后再说，咱们现在可都是泥菩萨过江，多少还是悠着点儿吧。&rdo;

祁陆阳当然知道动用人脉帮余奉声扛过陆晚犯事带来的影响，会闹出多大动静‐‐这可涉及到市级三甲医院院长级别的职位调动，牵扯甚广。

可陆晚说的没错，她身边已经没有别人了。陆瑞年年事已高，姜蓝依附于人，还有个儿子需要分神照顾。余奉声虽然小心思多，为人也不算磊落，但好歹有一定社会地位，在明面上可以让继女更有底气。

而且，只要余奉声不倒，祁陆阳就能通过他的手间接地做很多事情，比如从更深层次给陆晚寻找非主观犯罪的有力证据，帮她平安度过这一劫。

景念北说得没错，祁陆阳就是个自顾不暇、身不由己的泥菩萨。可哪怕只是尊泥菩萨，也有拼死都想保护的人。

另一头，陆晚刚刚接到了一通电话，号码归属地是帝都，打到第三次才被人听见。带着些期许点了接听，对方的声音确实是她所熟悉的。

那人说：&ldo;我是庄恪。小陆护士，你还记得我吧？&rdo;

作者有话要说：　　跪谢把我推荐给扫文博主的小天使，感恩！渣南终于有丢丢曝光了tat

第20章插pter20

半是意外半是失落，陆晚在得知了对方身份以后安静了几秒。庄恪很有耐心地喂了一声：&ldo;小陆护士？听得见吗？&rdo;

&ldo;听得见。&rdo;陆晚按住心里的莫名，同他寒暄，&ldo;您最近还好吧？&rdo;

&ldo;不算特别好。&rdo;

&ldo;是不适应新环境么？您可以再耐心等等，也许过段时间就会好一些了。&rdo;

&ldo;确实很不适应……&rdo;庄恪意有所指地说完，却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ldo;我昨天接到了医院的回访电话，本来想按约定给你好评，她们却告诉我，你已经不在那边上班了。这是真的吗？&rdo;

不善于撒谎的陆晚只好尽量简单地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庄恪。

&ldo;我可能就不适合当护士。&rdo;她最后说。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得十分惊讶：&ldo;抱歉，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不是有意冒犯。如果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很乐意效劳。&rdo;

&ldo;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护士。&rdo;

陆晚自然又当他是客套，只说没有要帮忙的，态度疏离客气。庄恪轻叹一口气：&ldo;回帝都那天我不清楚情况，加上心情不太好，所以才说出了那样的话……小陆护士，你是不是生我气了？&rdo;

生气？

陆晚消化了几分钟才弄明白这人在说什么。她眉头微皱，立刻划清界限：&ldo;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另外，我觉得以我们之间的交情，不管是&lso;效劳&rso;或者&lso;生气&rso;，都属于言重了。但您的好意我还是心领，真的非常感谢。&rdo;

&ldo;还有……请不要再称呼我为护士了。&rdo;

这回轮到庄恪不说话了。

过了也许有半分钟，就在陆晚准备自己挂掉电话时，对方突然笑了笑：&ldo;怪我，我一直没什么朋友，不太善于处理这种人际关系，可能让你不舒服了。&rdo;

想到庄恪糟糕的身体状况，想到他只能困在轮椅或者床铺之上的无望人生，陆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庄恪这种自来熟的心态和行为确实让她有些感到不适，但仔细想想，对方也没太出格。

庄恪也许只是太孤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