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人跟前,执起陆晚乖巧交叠在膝盖上的手,祁陆阳一怔‐‐她少有地涂了指甲油,淡淡豆沙色里混合着一点金粉,精致可爱,像打磨好的欧泊石。
女为悦己者容,他很荣幸,能心悦于她。
祁陆阳惊喜地看向陆晚:&ldo;等很久了?&rdo;
&ldo;没。&rdo;她嗓子莫名地有点哑,表情冷淡。
这身&ldo;护士服&rdo;能给男人带来多大的视觉冲击力,自不必多说。最让祁陆阳血脉喷张的,是陆晚竟一丝不苟地盘了个护士发髻出来,偏分刘海被她仔细收拢在耳后,就连帽子也戴的端正。她脸上没有挂着谄媚的笑,甚至不曾迎合地接住他的视线,只是低头抿唇,连脚尖都绷直。
这种不多不少的拘谨‐‐或者说正经‐‐让气氛和情景更加真实,代入感也愈发强烈。
&ldo;迟迟。&rdo;祁陆阳起身弯腰,指尖挑起陆晚不算听话的下巴,用尽最后一丝耐心在她唇边低语,&ldo;……你今天真的很美。&rdo;
于情事上,祁陆阳总是百分百全情投入,此时更甚。他接吻时又习惯性地紧闭双眼,将视觉摒弃,只留下触觉与听觉。
其实以前的陆晚也是。
可今天,被人强行压实在柔软床铺上的她却一反常态,始终睁眼死盯住天花板,任由对方粗暴地剥离掉所有阻碍,在自己身上精准熟练地挑逗,吞噬着她不自主的汁水和不可控的核心。至始至终,陆晚空洞洞的瞳孔里一点波澜都不曾惊起。
他那处,是疾风骤雨前的惊雷滚滚;她这里,只有摧枯拉朽后的一潭死水。
整个过程中,陆晚既没有配合也没有抗拒,只是浑身肌肉都在下意识地紧缩僵硬‐‐这是痛极了才会有的反应。直到这时,昏了头的他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被抓得皱起的床单上,有一小截因为用力过大而折断的指甲,裸粉色,还闪着碎碎的金色微光,是陆晚的。
显然已经忍了很久。
如被冰水浇透,祁陆阳立即抽身而出,捧住陆晚的脸仔细打量。
他现在才看到女人略微浮肿的眼,和眼底的一阵青黑。
她之前哭过?为什么?
&ldo;你‐‐&rdo;祁陆阳的问话被陆晚打断:&ldo;怎么不做了?你不是很喜欢么?要不要我把这身衣服穿回去,再来一遍?&rdo;她漠然地问。
电光火石间,祁陆阳发现自己犯了个弥天大错。
他想起陆晚炫耀手里那张医院护士大合影时的骄傲神情,想起她将&ldo;先进护士&rdo;获奖照片发给自己时的雀跃自得,想起她在护理专业读书时一反常态的优异成绩单,以及吴峥每次代为去南江处理事情后,捎回来的话……
吴峥说:&ldo;陆小姐应该挺喜欢护士工作的,每天忙里忙外、脚不沾地,脸上还总挂着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