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陆阳正对面那人看到她来了,表情意外得很,连忙半报信半打招呼地喊了声&ldo;嫂子&rdo;,她想搭句腔,刚张嘴就咳了一声。
这里面烟味儿太重,空气质量堪比沙尘暴天。
对于陆晚的不请自来,祁陆阳面上表现得不显山不露水,虽着落在她脸上的眼神仍不懂得勒马,收回来却比平时要快些。拍拍身边的凳子让人坐好,他扬起下巴朝几个人点了点:&ldo;别抽了,不嫌呛得慌?&rdo;
除了景念北,另外两个都识趣地灭了烟。
相当刻意地,陆晚又重重咳了几下,表情显得极为难受。咳完,她抬眸看向景念北,挤出个生硬的微笑来,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挑衅和不痛快。
除了今天,景念北明面上对陆晚也没有过好态度,两人不对付,是谁都知道的事。但没人知道,陆晚从不是小心眼的人,当下不过是心烦意乱、迁怒于人罢了。
包厢二楼,她和景念北一个继续咳嗽,一个死活不灭烟,气氛僵持。
面对陆晚没来由的得理不饶人的小姐脾气,祁陆阳虽不明所以,还是准备迁就‐‐自己的女人,出门在外任性点也是应该的,没横着走就算给他们面子了。
&ldo;念北‐‐&rdo;在祁陆阳话没说出口,景念北隔壁那人已经把烟从他嘴里扯了出来,往烟灰缸里摁一摁,再半真半假地笑骂:
&ldo;没烟抽就不知道怎么打牌了?倔驴投胎啊,非得跟人反着来。&rdo;
酒意散了点下去,察觉到些微不妥的景念北没再坚持,只说:&ldo;不跟女人一般见识。&rdo;
等风平浪静,牌局继续,牌桌上的人默契地不再谈论所谓正事,顶多插科打诨几句,说点无关紧要的话题,避嫌避得明明白白。
徐四九这会儿却终于&ldo;醒&rdo;了,他朝楼上喊了声&ldo;我先撤,你们继续&rdo;,离开包厢。
刚出门,他就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ldo;雁池妹妹,方不方便出来吃个饭?哥哥有话跟你说。&rdo;
直到又一圈打完,陆晚仍没有主动找祁陆阳说话,只端坐得像小学生一样认真地玩手机,面对对方似有若无的肢体接触,也表现得很抗拒。
其实,祁陆阳在看到陆晚那瞬间气就消了一半,等闻到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女人香,牌更是打得心不在焉。接连的几次低级失误让祁陆阳的牌面一塌糊涂,他呼出欲出的意马心猿,遮都遮不住。
一桌子人心里门儿清,各个笑容暧昧又隐晦。
于桌下阴影处伸出左手,祁陆阳想搂搂陆晚、主动求和,接连好几次扑空。
耐下性子,他凑到人耳边,吐字温热:&ldo;消消气,这圈打完叔叔就带你去练枪,好不好?&rdo;说完还不正不经地用气声加了句,&ldo;别的也得多练练,不然生疏了。&rdo;
最近祁陆阳事情多,已经有好几天不曾歇在老宅了,里里外外久不得纾解,难受得很。
面对他的撩拨,陆晚干脆利落地撇开脸,显得半分情面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