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爷有些意外,沉默了一刻,突然道:“你一向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今日这样反常,是知道小杏自尽,你怕了?”
“什么?”春晓愣住,春草提到过的小杏,自尽了?为什么?
小杏自尽是属于畏罪自尽还是被人胁迫?两种说法,但若是前一种,那可真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婢女畏罪,身为事件的主角岂能厚颜活着?
“意外?”三爷狠历一掌拍向桌案,厉声道:“还不说实话!”
“不……不是我。”春晓吓的结巴了一下,三爷气势压人,周围一点响动没有,毫不怀疑他说的就是不可忤逆的天威,可他不是她的天!
幸好没有记忆,若是以前的春晓,三爷那方天塌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反抗。
可她会反抗,因为她只惧怕他的暴虐,却不以他的威势为怵!
绷紧了下颌,仰头,铿锵有力道:“婢妾从不作假!”
她以为如此反驳会迎来暴虐男主人的一巴掌或一计窝心脚,三爷也确实猛地站了起来,却没动作。
春晓硬撑着和他对视,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三爷沉稳的一步步靠近,那种迫人的威压也渐渐逼来,她紧绷着唇角想要更硬气的扔出一句助威的话,可没等她张嘴,男人铁钳似的手指狠狠捏住了她的下颚。
气息逼近,那双乌沉沉的眸子仿佛涌动着风雨欲来的压抑,他贴近她的脸颊,低冷道:“凭什么让爷信你?就凭你爬了爷的床却还装三贞九烈的样子?”
春晓僵住,她可不知道原主是什么原因爬男主人的床,可苦逼的是现在她才是春晓。
“不说话?”三爷将手一甩,站直,看着女子青白交加的脸,厌恶道:“爷看在你也曾侍候过爷的份上,打算给你个机会,现在看来,你是不屑一顾啊。也好,你就下去服侍小少爷赎罪吧。来人!”
她就这么被定罪处置了?陪小少爷不就是要她去死?
春晓双手攥拳,急怒道:“三爷不公!”
粗使婆子听到三爷吩咐就要进屋,但见春晓动作就是一愣。
这院子谁不怕三爷,偏偏春晓到此时还敢叫嚷,真是看不出,平时软绵可欺,可面对死亡时也露了本性,张牙舞爪的不像好惹的。
看来平时都眼拙了。
粗使婆子进屋,一人一头掰住春晓的肩膀就要往外拖。
春晓眼见三爷冷眼不语,又惊又怕的流出泪来,也顾不得有无证据,嚷道:“那日在湖边,除了姨奶奶的婢女看到真相,还有对岸的假山,假山那边有人也看见了,三爷,三爷……”
她被拖出屋外,下了台阶,不顾手臂肩膀疼痛,奋力挣扎着,像条被网住的鱼傻傻的想要挣命去。
她后悔极了,真恨不得时光倒转,睁开眼睛那会儿就逃出去,还分析什么给男主人贴标签,傻兮兮的去寻什么一线生机,明知道男主人是个阎王,还侥幸以为能度过此劫,可不真是太蠢了!
她泪眼模糊的分不清方向,忽然就听男人道,“把她拉回来。”
一句话,春晓就泄了所有的精气神,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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