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端扯了下他的手,他转头看她。
叶崇磬笑,问:“干嘛呀你们?亚宁来吗?”
“不来。”自端说。
“他要来才怪。”佟铁河回过头来对叶崇磬说,“那个小多多,和他那爹、他那舅舅小时候一样,一肚子心眼儿。”
叶崇磬笑着点头。多多么,当然。
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多多了,上次见,是去看美网,在包厢里遇见多多、邱亚拉和汪瓷生。两老一小见了他都很高兴,尤其是多多,跟着他回他的包厢去。一场比赛看下来,他体会到董亚宁说的“巨累”是什么感觉——夏天亚宁跟多多在伦敦看比赛,只看了一场盛装舞步,董亚宁回来就说,“我恨不得揣着大英百科全书坐他身边儿,省得老怕自个儿一不留神就显得像个蠢蛋”。董亚宁后来叹了口气……这种压力,没跟多多相处过的人,不懂。
他是会觉得心疼。
希望他越来越像个小孩子,别那么聪明,别着急懂事。
他想着,喝了一口酒。
“多多有什么心眼儿啊,上回他们几个一起玩儿,让妥妥给治的晕头转向。”自端听了就笑,伸手扯了下铁河的衣领,轻轻的拍了拍。还是望着叶崇磬的。仿佛是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对他很抱歉。可是偏偏又不好说的很明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深海似的……
叶崇磬微笑着。
明明是根本不相像的眼睛,他愣是觉得相像。
自端听到外面车响,说:“来了……我先去看看啊。”她说着,又看了叶崇磬一眼,才走开。
叶崇磬沉默着,佟铁河见他酒杯空了,要给他倒酒,他说:“够了。再喝就高了。”
“高了就高了。晚点儿老金来了,你还是得喝。”佟铁河照样给他满上。
叶崇磬看着酒杯里汪着的颤盈盈的白酒,酒香扑鼻而来,他笑着说:“这酒真不错。”
“管够。”佟铁河说。
叶崇磬拿起酒杯来,两人碰杯的时候,酒洒出来一点点,洇在手上,有一点点灼热感。
按说门外的狗儿们该叫唤了,可并没有。
说话声由远及近,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叶崇磬!”那个极漂亮的小男孩冲进来,哇的一下叫起来,“你真的在这里啊!我以为Auntie骗我……”
叶崇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