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晚自习过后,百里颦在眼保健操时间就溜出教室。
科学馆里静悄悄的。
走进教职员办公室时,里面空无一人,最先吸引百里颦注意的,是角落里摆放着的亚克力整理箱。
箱子里的动物正在碎纸和沙子间来回打转。
百里颦忍不住走过去。
&ldo;这是‐‐&rdo;
&ldo;这是李溯养的沙鼠喔。&rdo;背后传来林浩的声音。他站在门口,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
&ldo;李溯的?&rdo;
&ldo;嗯。差不多高一刚开学的时候,他问能不能放到我这里。&rdo;林浩笑着走进来道,&ldo;最近我爱人回国,他很怕老鼠,所以我就带到学校来了。对李溯来说,看它们也方便很多。&rdo;
她懵懵懂懂回头,继续认认真真端详那些皮毛光亮的小动物。
&ldo;我先去开会。&rdo;林浩说着,从桌上取了一份文件就离开。
百里颦弯着腰看了许久,直起身时,总觉得眼前一下暗了许多。
&ldo;一开始只有两只的,&rdo;李溯无声无息地靠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那的,&ldo;很难想象吧。&rdo;
&ldo;生了这么多吗?&rdo;百里颦问。
李溯缓步朝这边走来。
&ldo;嗯,&rdo;他说,&ldo;本来以为是两只母的。&rdo;
他走到整理箱边蹲下,打开盖子后抓了一只出来。
&ldo;以前家里还养了猫,经常会去撞沙鼠的笼子,弄得它们到处跑。&rdo;像想起什么有趣的回忆,李溯边说边笑起来,&ldo;不过它们比较笨,基本逃不了多久。&rdo;
这倒叫百里颦有些微妙。她知道李溯喜欢动物,但之前去他家时,那简约到庄严的摆设着实吓了她一跳。在那种地方养宠物无疑有些格格不入。
&ldo;你还养过猫?&rdo;她问。
&ldo;上了高中以后我不在家,没人照顾,只能送给别人。&rdo;
百里颦站在他身侧。她是站姿,从高处往下,能看清他头顶的发旋与细密如屋檐般的睫毛。
李溯倏然侧过头,朝她抛来笑脸的同时问:&ldo;你喜欢吗?&rdo;
她心跳到濒临停止。百里颦怀疑自己生病,病到无可救药,面对李溯时便被心悸、眩晕、口齿不清等多重不适感袭击。
下一秒,李溯贴近亚克力板,在沙鼠把爪子拍向这边时微笑:&ldo;沙鼠。&rdo;
百里颦回答:&ldo;……确实很可爱。&rdo;
他们步行回去上余下的晚自习。百里颦把他更换座位的纸条还过去说:&ldo;这个。还是不要给罗老师看到比较好。会惹很多麻烦的吧。&rdo;
有关这张纸条会落到她手里这件事,李溯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他们继续朝前走,差不多到教学楼前时,李溯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