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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ldo;之前考年级第二名那个？&rdo;唐穗以一名律师严谨的记性记住了重点。

她不想久留，唐穗显然没把小女生放在眼里，当着她的面兀自展开话题。

&ldo;你们高三了，应该决定考什么学校了吧‐‐&rdo;唐穗问。

没有。

百里颦承认自己是最普通的高中生之一，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都太抽象，她脑子里只有考高分数这一个目标。

但礼貌让百里颦拥有不冷场的条件反射，她避开自己的事，把话题还赠给唐穗：&ldo;不是所有人都李溯同学目标那么明确啦……&rdo;

&ldo;那是，&rdo;唐穗根本不在乎百里颦在场，带着高傲的神情瞥向李溯，&ldo;我前天回家翻到杂志订购单，你又订了几本动物什么的书啊……都高三了，就不要搞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了吧？爱好就只是爱好，你注意一点啊……&rdo;

百里颦挪动目光，她看见李溯麻木的脸。

&ldo;收敛一些。好好读书就行了，大人已经给足你帮助了，你要知恩图报。我们不是控制你，而是给你指明人生的方向，让你能少走弯路……&rdo;

唐穗的喋喋不休在继续。

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李溯好像不是李溯。

他没有表情，也没有生息，好像只是一架运行中的列车，绝不会轻易停下，也只有轨道所指的一条道路可走。

&ldo;咱们家都是搞法律的，讲规则，讲道理，守秩序，你明不明白？野兽是不会懂得这些的，所以说……&rdo;

百里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之前她感觉到过异常。

相较其他人而言，李溯的确很自由。就像鹰展翅低飞，却也比燕雀高得多。

然而，鹰本该飞更高的。

她仔仔细细，目光从他额角摩挲到下颌，毫无理由，在渺茫的心中升起这样一句感慨‐‐

亲爱的李溯啊。

&ldo;不是‐‐&rdo;女中音干涩而坚决，像茂密丛林间飞快掠过的黑影。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过去，捕捉到的却不是走兽，而是女高中生人偶般不容侵犯的神情。

百里颦把余下的句子说完：&ldo;‐‐不是不入流的东西。&rdo;

她说，不是不入流的东西。

&ldo;什么？&rdo;征战法庭无数的唐穗皱紧眉头看过去。

&ldo;不是不入流的东西，&rdo;百里颦抬头，直直回望向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她平静地说下去，&ldo;是李溯喜欢的东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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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姐姐生了一副冷肚肠。&rdo;

像碎裂的冰面有一角掉落，有什么从镜面似的记忆中渗透而，突然的，凉透手心的，是之前李溯给百里笑补习时，在卧室里所发生的对话。

百里笑握着课本，不看这边，说话时沉静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