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发现杨玉儿还好好的躺在那里昏睡着了才放下心来,她怀中的匕首也被秦琼看了去。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拿东西塞进怀里,把她带了回去。我自然的留下来为她把脉,只是跟秦琼说因为过于劳累所以昏过去了。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秦琼看着床上昏睡的杨玉儿皱起眉头,转而对我说道。
“不好,还是等她醒来吧,也好让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大碍。”我只是推脱道,其实我知道她没事只是普通的迷香罢了。
过了半晌,杨玉儿就醒了。我忙喊秦琼“秦二哥,嫂嫂醒了。好像已没有什么大碍。”
秦琼愣了半晌才说,好。
我出了房门就听到秦琼说,“不要再找理由,若是真的后悔了,可以走。”然后漫长的冷静对持着不说话。
我心中叹,她若真后悔就好了。
几日来一直在悉心照料这个少年,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大隋的将领名叫裴元庆。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但是却不知怎么被我师兄骗来了瓦岗。刚开始知道这里是瓦岗他情绪异常的激动,还要士信帮忙按住他。后来渐渐的他也就平复了,偶尔我会跟他说说话。他也乖乖的让我医治,只是说等伤好了一定离开瓦岗。
有时我会跟他讲一些小时候的山中趣事,他也是士家子弟对那些乡野之事倒不是多知晓。听我说着倒入迷起来,我也乐得跟他说话不费多少心思。
“唯姐姐,你真好。不像我姐姐那样虽然对我也很好,但是她一点女孩儿样都没有。整天对我非打即骂,根本就不温柔。”他撅着嘴数落自家亲姐的不是,但是我能感到他们还是姐弟情深的。
“元庆想回家么?是不是想你姐姐了?”我笑着说道。
“才没有。”他倔强的说道。
“你若要走,可否带我离开?”我问他,其实我只是按照师兄说的去做,混入隋军罢了。
“你为什么要走?”他是不解的样子。
“等你睁开眼睛就会知道了。”我叹了口气,这几日为了迎合需要我带上枷锁,每日里都拖着长长的铁链给他治伤。应该就是苦肉计吧,自嘲自己真的挺苦的根本不必演戏。
这几日里秦琼好像跟杨玉儿没有再说什么话,晚上也不到一处。但是山寨里却没有任何秦琼夫妇不合的传言,只有我知道。或许两人都因为信任的崩裂而感到失望吧,不爱解释就是他们最大的致命伤。但是还不够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和解的,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我送药给秦大娘路过看到秦琼站在那里发呆,心想定是在想那些想不透的事情。不如我让他想明白,“秦二哥,你在干什么呢?”
他过了半天才从沉思中反应过了笑道,“没什么,大概没睡醒吧。”
“我知道,二哥在忧心玉嫂嫂的事。”
“你怎么知道?”
“玉嫂嫂曾怀疑我跟二哥……”我低下头去,好吧我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了。
“是她多心,我们……她恐怕心有他人。”他只是叹息,或许宇文成都真的能够打击到他的内心。
“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我想二哥也是极爱玉嫂嫂的我倒有个办法。”我一步一步的引诱他下陷阱,“不如以毒攻毒,我想真正的爆发比较好。”
“此话怎讲?”
“若是玉嫂嫂心有他人,你会让她走吗?”我问他,我心里想着以他的作风是不会阻止的。他点了头,我接着说,“既然如此,那就刺激吧。你娶我,让她真的疯狂。若她不爱你自然会走,若是爱你就会极力阻止。”
“这怎么行,我怎能娶你?”
“放心吧,是假的。除了玉嫂嫂,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只要你说肯娶我为妾,什么都好办。”我笑着,不知道秦琼会不会答应这种如此荒唐的方法。
“这……没想到,我竟会用这样的方法。”
“没有试过,怎知不行?我也不愿看你们夫妻如此。”
他同意了,我想我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了。就是跟师兄说让秦琼娶我,只要秦琼在众人面前同意,我就让杨玉儿万劫不复。
杨玉儿会知道痛失所爱的痛苦吗?或许她会幡然醒悟然后离开瓦岗,就算她不离开我也会赶她出去。
这个少年的眼睛是明亮的,裴元庆睁开眼睛的第一刻我就这样想着。这一刻就是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眉目里有着新生牛犊的灵气,是个有点倔强的少年呢。
“你的眼睛好了,觉得有什么异样吗?”我把拆除的白布放在一旁,轻轻的端起药来。
“唯姐姐,你怎么浑身都是铁链?”他惊叹道。
“我在这里不过是个阶下囚,缠几条铁链算什么?”我笑笑把药端进他手里,“当心别烫着。”
“居然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他生气的将我身上的铁链拉断,竟然如此力大,怪不得师兄那么想收为己用。
“你这是做什么?”
“唯姐姐我带你走,不要在这吃这等苦头!”他拉起我往外走,却被罗成拦住。
两人拳脚过招,拳风扫过空气碎裂。这是有人忽然大声阻止争斗,我这才知道原来是裴元庆的姐姐裴翠云带他来这里,瓦岗的人也没有再拦他去路,我被他们带着回了隋营。
来到隋军大营,一座座军帐如坟墓般错落的扎在大地上。大隋的士兵在军营各处巡逻,看到那些熟悉的盔甲,忽然想起来宇文成都在校场上大声的喊,阻我者,杀。逆我者,亡。这声音好像天空都能随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