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铁甲互相摩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尚弈坐在床沿上,谢狸站在三尺开外看他。
&ldo;你今夜歇在哪儿?&rdo;
&ldo;就这。&rdo;尚弈轻轻一笑,低道:&ldo;昨夜我走到早,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一直住这。&rdo;
谢狸吸了一口气,想着方才回答的顾怀安的话心中莫名多了股烦躁之意。
&ldo;你重新给我安排一间屋子好了。&rdo;
&ldo;你就住这。&rdo;尚弈起身,动了动肩背,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他凑近谢狸脖颈轻嗅,声音低沉,&ldo;你方才洗过澡了。&rdo;
谢狸后腿几步,双眸沉静的看着他。
他没理会谢狸,唤了人安排沐浴。
谢狸:&ldo;这屋子就一张床。&rdo;
&ldo;我不碰你。&rdo;
谢狸:&ldo;我睡地上。&rdo;
尚弈回身,眯了眸子看谢狸。许是嫌隔的有些远,他步子一跨,近到谢狸身前。
他体格健壮,高谢狸一个头。谢狸仰头看他,不觉间气势弱了几分。
真的是太瘦了,尚弈想。他伸手捏了捏她尚显莹润的脸颊,道:&ldo;我睡地上。&rdo;
想到什么,他又回身,带着威胁意味低道:&ldo;你那狗也睡地上,它要是上了你的床,别怪我不客气。&rdo;
谢狸哭笑不得,冬天天冷,白狗洗个澡像是要杀了它。又是在军营中厮混,要不是谢狸天天替它顺毛,它那一身白毛非得打结。
&ldo;说话。&rdo;
谢狸点头,含糊道:&ldo;恩,你们都睡地上。&rdo;
尚弈洗澡,谢狸避讳之下出了门。等回来时,尚弈正在用湿帕子擦拭铁甲上的血迹。
血迹逝去,铁甲上面的痕迹清晰不少,皆是刀剑砍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他见谢狸回来,指了指角落里的竹筐,&ldo;我脏衣裳丢在那,你明日洗衣裳时一并洗了。&rdo;
&ldo;军营中应当有专门负责清洗衣物的人。&rdo;
尚弈瞅了她一眼,将带血的帕子一下子扔在铁盆里,溅起滴滴水花,&ldo;你没给男人洗过衣裳?&rdo;
&ldo;洗过。&rdo;
&ldo;那你就洗,用热水洗。&rdo;
谢狸不说话,从一旁拿了棉被铺在地上。她动作细致,将棉被铺的整整齐齐。
她弯着腰,烛火下,影子斜长、清瘦。
尚弈看着那一抹倩影,心中突的察觉道一抹放松。想了想,他穿上外衫出门,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扇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