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化妆间里,见我神色憔悴又狼狈不堪,好些小姐在背后窃笑着。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撞到沙发的半边脸颊已经肿起来了,加上三天前的旧伤,脸上花花绿绿的可以说是非常精彩。
“呵呵,还以为顾少是有多喜欢你呢?还不是一样打骂由人,什么时候被人一脚踢开了也不知道。”
听着她的话,我倒也是意外的赞同,特别是“打骂由人”这四个字,谁让他们是有钱的大爷呢,我们除了跪-舔还能怎么办。
我撑着下巴不说说话,就随便这些人议论纷纷,可是迷迷糊糊中,却觉得老听到一句话,“我喜欢你,我爱你”,重复不停的在我耳朵边上旋转。
我晃动了一下脑袋想把这句话甩出去,可是一动,就觉得更晕了,干脆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听着。
反正……都结束了。
就这样发着呆,莉姐见我这副样子,自然不会再叫我出去坐台,反而是走到旁边跟我说了几句话。
一反常态的,不是刻薄讽刺或者教训,都是宽慰的话,我反而一时间适应不过来,虽然知道莉姐其实人不错,可以说比跟我处了十年的秦阿姨更好,可是从来都没听她这么说过话啊。
我抓紧机会跟莉姐说了我的情况,“莉姐,再差不多两个月,我就想不干了,他要回来了。”
会所里藏不住秘密,我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更何况是莉姐,她怎么说也是认识秦阿姨,也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被抓过来卖身的。
莉姐一面抽着烟,一面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自己眼睛放亮点,趁着现在还能做,能赚多少赚多少,女人啊,就是需要有钱傍身。”
我扯着嘴皮子笑了起来,“莉姐,你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住在破破烂烂的出租屋里,为什么还要在会所里上班?”
“傻丫头,还有人嫌钱多的啊,我穷怕了,死要钱不行啊。”莉姐气恼的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扭着屁股走人了。
我好不容清醒了,被她拍的更晕了,看着莉姐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清楚,莉姐是口是心非,她是因为离不开一个人,所以一直在会所里做。
撑着脑袋继续发呆,后来是一阵冰冷的触感贴到了我的脸颊,我才抬了抬眼眸,是临夏。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回来了,厉丰年没对你怎么样吧?”
临夏的脸红了红,白皙的脸颊偷着一股粉,“我没事,倒是你……”她目光不舍得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脸肿了,可能好些天都赚不到钱了,不过休息一下就好了。”
临夏怜惜的目光却还在我身上,只不过是从我的脸上移到了胸口上,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低胸装袒露出来的肌-肤上,斑痕点点的,都是顾辰风之前亲出来的吻痕。
我尴尬的拉了拉衣襟,跟临夏调侃道,“帮我找一条丝巾吧,这么出去还真的挺有碍风化的。”
换了衣服系好了丝巾,我跟临夏一起回去。
路上临夏问我,刚才跟顾辰风发生了什么事情。顾辰风这人在会所里口碑极好,长得帅大方有钱,关键是对小姐好,脸上一直带着笑不说,你不乐意的事情他绝对不强迫你。不过这一点,在我身上倒是破例了。
我不想告诉临夏跟我顾辰风告白的事情,这话说出去,临夏会信,可是听别人耳朵里,说不定是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呢。
所以我回答说,“顾辰风要结婚了,他问我要不要做他的情妇,这事情我当然不愿意,是不是?”
明明是拿出来逗趣的玩笑话,但是不知道怎么回是,竟然还被我说出了一股伤感的味道,我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将眼睛里的水汽给散了。
这一晚上,我睡得不好,翻来覆去的做梦,梦到的全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顾辰风浓眉紧锁、苦大仇深的模样。
梦魇随行,或许这是我欠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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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天我说了一个很明显的谎话,就是顾辰风要结婚这事,别人都不知道,温亚茹就告诉了我一个人。
不过三天后,他们两的婚事就刊登在了报刊杂志上,满城皆知,而且婚期就在不久后。
光顾辰风的情史三个版面都刊登不完,在加上温亚茹的独特身份背景,某些能说、某些又要特别隐晦的地方,想必写文章的小编也是煞费苦心了。
临夏也从其他小姐那里借了杂志拿过来看,我正好坐她旁边,她还小心翼翼的偷瞄了我一眼。
“傻瓜,这种事太常见了,我怎么会在乎。”我笑着转过头去化妆,听着身后那些小姐嘲笑我失宠了,居然连个情妇也没捞到。
哼,你们自己想做他的情妇,就自己去报名去啊。
临夏前脚被莉姐交出去了,朝颜后脚就走了过来。
自从她搬出去之后,比以前边的变高冷了,除了面对客人,在化妆间里根本笑都不笑一下,我跟她的关系,也随之慢慢边远了。
“你真的没事?”朝颜明艳的脸上尽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