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袵叫裴衿跟他过来,主要是看重他性情温和,进退有度,年纪小好掌控,抢不了他身为长兄的风头,丢不了他作为长兄的风范。
裴衿低头应和,“谨遵兄长教诲。”
这对身为长兄的裴袵十分受用。
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华服公子,笑吟吟的跟裴袵打着招呼。
“裴兄。”
“沈公子。”
称作沈公子的人,往裴袵身后看去,正巧看到了裴衿,脱口而出,“哟,好美的一张脸好愁的一双眼,裴兄几日不见你怎么也喜欢上这种玩意了。”
裴衿年岁不长,身量较小,跟在裴袵身后,不像是兄弟。
沈越有龙阳之好,才刚过及冠之年,便学会了养娈童。
裴袵将裴衿护在身后,干笑的说道:“沈公子慎言,这是我的五弟,年岁见长,却不懂人事,我带他出来长长见识。”
沈越颇为孟浪的看着裴衿,裴衿一味低头,沈越干笑两声说道:“哦,抱歉,令弟好颜色让人误认了去。”
事后,裴袵悄悄的对裴衿说道:“此人是有名的断袖,你多注意点,少与他打交道。”
裴衿暗暗记下裴袵的话,自觉坐在裴袵身后,等人交谈时再心中默默判断人员身份。
人聚在一起,总是要分个一二。
坐在主位就是梁家四郎——梁胥,看起来仪表堂堂,是清河郡主的夫婿,能跟皇家连上亲。
风雅的诗会名头就是他攥弄出来的。
不过诗会全程不在诗上,反而聚在一起聊过年时发生的逸闻趣事。
裴衿严重怀疑这群人在过年时,被自家的女人和长辈折磨的不堪受辱,找个由头出来透透气。
在席中,裴袵跟梁胥出去了一趟。
裴袵不在,裴衿面对全是生人的场面很不适应,也准备起身出去。
“小孩儿,哪去。”
伯爵府的沈越突然间高叫了一声,“你哥哥走了,他还欠我一杯酒,你得替他还了才能走。”
所有人望向裴衿的方向,自觉是一场好戏,沈越偏爱阴柔娇弱的小倌,裴衿倒全是符合。
有心人注意到,沈越目光一直落在裴衿身上。如今开口为难,估计是趁裴袵不在,调戏一番。
裴衿不慌不忙的给自己斟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沈公子,在下着急如厕,先走一步。”
“如厕呀,我跟你一起去。”沈越刚才饮酒,双颊微红,起身艰难,指着裴衿说道,“你过来拉我一下。”